讓他去買的治傷藥他都沒怎麼聽過,倒是挺貴的,他那些小錢都差些不夠付了。
把藥都送到殷子湮跟前,殷子湮接了細細看了,沒說什麼,阿醜才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事他沒辦砸了。
“我去廚房看看可有什麼吃的。”現在快午時了,今早這人沒吃什麼,想必已是餓了的,再加上他又傷重,身子定是虛的。只是這府裡實在沒什麼吃的,何況是下人,也是些粗茶淡飯打發了。他是習慣了這些的,就怕這人看都不看一眼。
殷子湮倒是沒說了什麼,只是對著阿醜笑顏,似乎一切聽著阿醜的安排。
阿醜去的時間有些長了,殷子湮不禁擔憂那醜奴是不是又惹了什麼人,闖了什麼禍,被人逮著了。不然半個時辰過去,那醜奴也沒回來。
他站起身便想往外去,沒想阿醜正端了飯菜來,兩人差點就撞上了。
“沒了吃的,幸好沒人了,我才做了些……”阿醜一對上殷子湮那妖異的眸子,馬上低了頭去,走到一邊,用腳勾過一張矮凳,在放了塊小木板子。最後才把飯菜給弄上去,行動間總覺得那人在一旁看著,就怕那人嫌棄這些粗茶淡飯,便是望也不望一眼的。
“沒什麼好的,就這些了。”還是因劉嬸是廚房的管事,又時常給他做好吃的,他也時常呆在那兒等著。所以他才曉得廚房裡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拿的都是不上主子桌上的菜來做,這些也沒人見著,便不會有什麼事了。
那小木板上放了兩樣小菜,看著青青白白的,顏色也素,沒什麼花樣,想著不是什麼美味。那碗裡的米飯,也不是特別白,沒有米香味,看著就粗糙得很。
“你好歹吃些,不然身子挨不住。”阿醜端了碗遞到殷子湮眼前,那醜面通紅著,想來是被外面的炎陽曬的,額頭鬢髮還有溼汗。胸前的衣襟也是被汗水打溼了的,貼著緊實的胸膛,瞧著就是健壯的。
殷子湮看了一眼送到他眼前的碗,見了捧著碗的雙手,是一雙寬厚的手掌,還算乾淨,就是太粗糙不堪了,指骨上都是繭子和細細的傷疤,這就是做奴幹活的手麼?
殷子湮抬了自己的手來看,修長光滑,白皙得剔透,修剪完美的指甲裡肉色粉淡,只是手心和指腹有著薄繭,這是時常握刀劍的手。
阿醜也望著那隻手,他還記得在雨夜裡那隻手緊箍著他的腳踝,生生疼了好久,回來夏府時,才發現腳踝都有印子了,淤青幾天才消退了。這隻手好看是好看,也是可怕的,不若外觀那麼柔弱美好,那力道輕輕使來,他就動不了的。
三少爺和大少爺也是會武功的,那兩人他是敵不過的,這人也是一樣的,而且這人還是殺人都不手軟的。
“你可吃了?”殷子湮接過碗,阿醜心裡是喜的,立馬拿了筷子給他,這人沒嫌棄這些,他是願意吃的。
“我……吃了的。”阿醜還是望著剛剛從他手裡接過碗的手,是好看的,下一秒他又看了自己的手。寬厚的手掌,瞧不出來好看,滿手都是繭子和細傷疤,看著像是有力,可還是敵不過他們那些會武的人,光有些能幹活的蠻力。
殷子湮也沒再看阿醜,抬了碗動筷,夾了一塊豆腐,細細嘗著,沒想這不起眼的東西,細滑嫩嫩的,入口即化,倒有些香甜。那菜看著也不是鮮香可口,菜汁也淡淡的,沒什麼顏色,嚐了一口才覺得清軟鮮美。吃慣了山珍海味,換了這清淡小菜來吃,卻是不錯的。
阿醜看著殷子湮吃得細緻,動作也好看得很,就想著這好看的人連吃飯也是好看的,向他這樣的若如此細嚼慢嚥,小塊的夾菜,可成什麼樣了?那還不是一樣的醜模樣麼?
阿醜就這麼瞧著殷子湮吃飯,自己腹中其實飢餓的,剛才到廚房去做飯,就啃了一個冷饅頭,喝了一大碗水。剛剛是不餓的,現在就餓了,可還得忍著,廚房裡他便不敢多拿吃的出來。
忍著忍著也是不太餓了,其實不是不太餓,是餓過頭了,感覺不到餓了。等殷子湮吃好了,阿醜收拾了碗筷,拿到廚房去洗了。
回了柴房,已是下午了,有人要送柴來,阿醜只同殷子湮說了這事,殷子湮是清楚的,他自會藏好身,不讓人見著。
幾大捆柴火送來了,都拿進去堆好放著,一下午要劈這麼多柴,著實是累人的。況且阿醜現在的身體不比往日,身上還有些不適,劈柴這事也是硬扛著乾的。
頂著炎熱的太陽,阿醜把粗柴一一劈細,行動時緩慢了些,這樣下去費了時辰就更多了。阿醜身上本就乏力,再加上這天炎熱得很,不一會兒,身上的衣就溼透了。他停了手中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