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去重新買些治傷的藥來。”說著就扔了個刺繡精美的錦囊給阿醜,也不管阿醜回不回話,他再沒開口。
阿醜摸著手裡的錦囊,瞧這就像他曾經給的那個,像極了。摸在手裡,這質料是滑膩的,繡花也好看。阿醜想到那被大少爺拿去的錦囊,心中湧起一絲無奈,眼裡也有些喪氣之色。他何不曾想要回那錦囊?可在大少爺手裡,又怎拿回來呢?他去要了多次,大少爺都是幾句話就糊弄過去,壓根沒想還了錦囊給他。
“買了傷藥也還剩著多的,你便拿去吧!”殷子湮看他一直盯著錦囊,眼都不轉了,以為他是起了貪念,一時又覺得這醜奴同那些貪念錢財的小人是一樣的了。
“這……我劈了柴去!”說完,阿醜就出了柴房。
一出柴房,阿醜又記起了什麼,好像還沒給那人打水梳洗,剛才回屋拿了乾淨巾子和其餘的梳洗用具,可忘了打水來了。
想著阿醜回了身,進去拿了昨夜留著的木盆後,到井邊打水去了。
過了兩個時辰,阿醜幹完活,拿著殷子湮給的錦囊就出府去了,不止是給殷子湮買傷藥,還要給劉嬸也買些藥要回來。昨夜拿回來的那兩個藥包,有一個沾了血,血水浸到藥材裡去了,那丫鬟說得重買了來,那要不成了。
阿醜也不懂是不是要不成了,可既然她說了,那還是得重新買了來吧!
阿醜把錦囊揣在懷裡,到了藥堂拿出來開啟了,他一直以為裡面都是銀兩,但卻不是的。裡面裝的同以前那個錦囊裡裝的一樣,都是細長精緻的金葉片。
阿醜沒敢把那明晃晃的金葉片拿出來,轉身回了夏府。
這金貴的東西,他不敢拿去用了,只想著自己屋子裡那牆洞中藏著的布包,裡面倒是有點錢,不過只是幾十銅錢和點碎銀罷了。一些是每月到總管那裡領的月俸,一些是爹從前留下,沒用完的。
他傷重幾回,又是請大夫,又是抓藥的,已花去好些了,再沒剩多少。在府裡,別的人存得了錢,出了府是要回家去媳婦過活的。可他是沒錢存的,也存不了。
阿醜急著回屋拿銀子去抓藥回來,走得也急,那前方而來的人,他見了但收不住腳,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你這醜東西還想挨頓鞭子麼?”這聲音他是怎的也不想聽見的,怎料遇著這人了!
阿醜也沒抬頭,只低著頭認錯,三少爺還沒回來之前,大少爺雖厭他,但沒明著折磨他。自從那日受了鞭子,大少爺再不對他和顏悅色,也不將那厭惡之意掩去,想來是厭他之極了。
“這又是什麼?”夏銘見阿醜衣襟裡露出半點精美華麗的布料,以為是什麼,就伸手去拿。
阿醜倒不像從前那樣任他動手了,反應快了些,忙收了進衣裡。
此時,夏銘面有笑意,可眼裡是冷的,真動了手製住阿醜,伸手進阿醜衣裡,摸出那個精巧的錦囊。
“我道是什麼,不過是個漂亮的東西,只是……看著眼熟了些……”他拿了錦囊細看著,邊看邊語說。
阿醜的雙眼緊盯住他手裡拿著的錦囊,突然一頭撞過去,搶了錦囊就跑,不管不顧後果了,只想著再不能讓他得了這錦囊去。
夏銘沒防他,讓他搶回了錦囊,只穩住身子,眼追著那疾奔的身影。他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只俊美的面慢慢露了笑,那笑帶著深深的寒意。
阿醜跑回柴房,忙將懷裡的錦囊拿出來,遞給殷子湮,“你拿了回去。”
殷子湮沒看一眼他手上的東西,倒是揚著好看的眉,淡淡語說,“你跑了這麼急,是有何人要搶了去?”
殷子湮說的是事實,阿醜是沒想到他隨便就能說得準,就怕他看出什麼,只說是怕人偷了去,這金貴的東西不能放他這兒。
“我便是拿給你去換藥的,誰人說了放你那處了?”這醜奴真真有趣,也是真的單純得緊了,方才還以為他貪念金銀,現在竟將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他眼前。
“我……我能買藥來的……”阿醜一時窘迫,紅了面,心中有些羞惱,慢慢低下頭去。
“你便是能買就去買了來,還耽擱什麼?”
阿醜聽言,稍微抬了面,應了聲就出了柴房。
第三十章
烈陽高掛,快到午時了,天熱得厲害,阿醜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拿好手裡的藥從後門進府去。
一回到夏府,阿醜就就先將重新抓的藥給劉嬸送去,片刻都沒耽擱,隨後才回了柴房來。
“這些可是夠的?”殷子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