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眼睛,心想他恐怕也沒什麼痛,昏迷中的人感知甚小。
拿了向趙大叔要來的小刀淋了酒液在上面,放在燈火上烤了烤,刀身漸漸燙了,阿醜將刀離近那插著鐵鏢的肩頭,細細劃了下去,割掉周圍青黑的爛肉,藉著刀尖的深入把鐵鏢拔了出來。
那鏢尖刃上帶勾,染著濃血青黑,血腥味重,怕是淬過毒液的。若是如此,床上的人就是中毒昏倒的。
阿醜只有趙大叔給的消毒酒液和止血傷藥,再沒什麼可用的了,現在外面又還下著雨,到哪裡去請大夫救人?
阿醜有些慌了,怕救不活這人,心急著,沒有辦法,只好為床上的人清理了傷口,俯身去,張嘴吸了一口黑色的濃血。
濃血是腥的,而阿醜的嘴唇不止觸碰了血腥,還感受了冰涼細膩的面板,他更小心了,就怕這人疼醒過來,怕這人…………
直到口裡的血味清了些,沒那麼濃稠,吐出了血也沒那麼黑了,阿醜才將止血的傷藥灑在傷口上,再為他包紮了了傷口,才放下心來。
弄好了一切,阿醜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物還是溼的,沒再滴水了而已。方才揹著床上那人,現在也見那人溼了胸前的衣裳。
阿醜望著那雌雄莫辨的臉,心道若不是看了他的身,就這麼瞧著,就當他是個英氣的女子了。年少的男子生得太美,就顯得陰柔了,床上的人生得美,因年齡尚小,還沒成年,略顯了一些。
阿醜定了定神,出了門到柴房洗身換衣去了。
阿醜用著冰冷的水洗了身,穿好了衣裳,回到屋子裡,看了看床,決定到外間搬了長凳來將就一晚。
阿醜睡在長凳上,頭有些暈眩,為那人吸了毒血以後就發覺有點恍惚,再加上今日真是累了,不一會兒阿醜就閉了眼。
睡到半夜,似乎有聲響,驚醒了阿醜,阿醜下一刻想到的就是床上躺著的那人,連忙起身來走到床邊。黑暗裡,看不清什麼,阿醜抬腳幾步就踢到軟肉的物體,蹲下身摸索著,摸到了一具身體。
那人竟是摔下床了,阿醜扶起地上的人,那人感到溫熱靠近,修長的手臂就環住了阿醜,緊抱著不放,似乎這暖熱的軀體解了他的冷寒。
阿醜的身子一震,不敢亂動,這人是醒了麼?他醒了會不會………
懷裡的身子顫抖寒冰,雙臂越收越緊,緊得令阿醜感到生疼,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阿醜先前暫時忘了這人是會武功的,還殺人不眨眼,他若要殺了自己,自己必是逃脫不了的。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這人有什麼動靜,就是緊緊抱住阿醜,除此之外,連聲都沒發出過。阿醜想著這人該是沒醒,只是冷了身子,摔下床來,現在抱著他不過是想取暖而已。再者懷裡的人是中了毒的,中的是什麼毒,阿醜哪裡會曉得。只為他清了傷口,吸了毒血,灑了傷藥,也不知他不會不會好。
想到這裡,阿醜擔憂這人了,這人身子如此冰寒,是不是………阿醜搖了搖頭,不敢想下去。把人抱上床去,自己也躺了下來,任著這人緊緊抱著自己的身軀。
緊貼著阿醜的身軀傳來寒意冰冷,阿醜是冷寒的,卻也沒推開他。任他吸取自己的體溫,這樣………這人許就不會死了。
在睡夢裡,阿醜夢見自己到了大雪山裡,遠遠瞧著一個冰雪美人,那人長得美,她笑的起來就像二小姐那般,令他痴迷許久。
冰雪美人前一刻還笑著,下一刻就賞了他幾個耳光,連帶著身子也痛了起來,痛得他失聲叫了出來,這一張嘴他便醒了。
阿醜醒了,他四腳朝天地摔在地上,後背和臀部火辣辣地疼著,臉上也疼,他還不知他的臉已經高高腫起了。
稍微緩過神,阿醜環視著這間屋子,這兒是趙大叔家,昨夜他揹著那人………那人………阿醜猛然清醒了,抬頭就撞進一對妖異的冷眸裡。
原來這人睜了眼是如此地好看,那眼珠像玉一般冷,又帶著流彩異光,只不過現在這雙好看的眼正散發絲絲殺意。
“那個………昨日………你………”阿醜望著這人,本是高腫的臉瞬間紅了,熱熱的,連說也結巴起來,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哪隻手碰了?”那人下床來,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容笑姿優雅,妖眸裡閃過一抹陰霾狠毒。
明明是少年的身姿,少年的容貌,雖美得極致,但他終究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啊!怎麼這會兒看著就不像一個少年了,那話語神情倒像個深沉狠毒的男子。
是啊!剛遇到他,他不是就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