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那些砍殺的人發現他。
他正往後退了幾步,前方忽然沒了聲響,他不由得抬了眼,那官道上只有一人持劍站立,剛才還圍攻的幾人已躺在了地下。見此,阿醜心下驚寒,這人殺了這麼多人,可見有多心狠手辣了。
阿醜心裡這麼想著,只盼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這兒不可久留。而那人沒走,阿醜也不敢出去。
只是一會兒後,那站立之人半撐著身子,下一刻就倒下了。阿醜管不了別的,心裡只想著能離開了,就放了心往官道走去。
順著官道走就能回去了,這大雨天裡,他不知此是何處,自然不敢尋什麼小路走,走官道是錯不了的。
阿醜不是沒見過死人,然而這些人是在他眼前被殺的,他免不了有些害怕,他也儘量不走路中間,避開那些剛死的人。
走到剛倒下之人的身邊,他慢慢靠了一旁移步,不想腳下一緊,被什麼東西纏住了。這會兒又是電閃雷鳴,阿醜心裡是怕著的,抽了抽腿腳,硬是脫不了腳踝上緊箍著他的東西。便回身看去,藉著電閃光亮,阿醜看見一隻冰白修長的手正緊緊抓著他的腳。
第十二章
一時間阿醜愣住了,望著這隻緊抓著他腳的手,沒回過神來,只覺腳踝有點疼痛。
待他回過神來,才想起這人是誰,這便是剛才倒下的那人,不管這人是誰,殺了這麼多人就是心狠之人。想到此,阿醜彎下腰,慌亂地想要掰開這隻緊箍著他腳的手。
那細長的指骨是冰涼的,滑膩得抓不住,阿醜正想握著他的腕子扯開他的手,不料這冰寒細長的指骨搭在了他的手背上,牢牢握住。
這時阿醜確信這人沒死,還有氣在,要救這人麼?可是這人必是惡人,殺人不眨眼,救了他對是不對呢?
就在阿醜猶豫之際,有微弱的呻吟聲飄進阿醜耳中,似輕呼喃眤,聽不太清楚。
這聲輕微的呻吟離阿醜極近,就在他腳下,弱得近乎聽不見。一會兒後,這聲輕微的呻吟徹底被雷雨聲掩蓋,阿醜定了定神,伸手扶起地上躺著的人。
手掌觸碰到這人的肩頭,才發現有尖銳硬物插在肉骨裡,似乎是鐵器之類的,有些硌手。定是有人從背後偷襲,他才著了道,他在殺人後昏倒,身上必不止一處傷了。
阿醜半扶著地上的人,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細若遊絲,手也垂下,應是昏迷過去了。
雨越來越大,風也肆虐狂卷,渾身溼透的阿醜只感到冷顫,身子冰寒著。而他扶著的人更是沒什麼熱氣,若不是探了他還有氣息,阿醜只當他是具冷屍了。
夜一直黑著,現在已是戌時了,就是沒有烏雲遮天,這天也黑暗下來了。
阿醜把人背起來,抬頭見了路中間的馬車,朝著馬車走了去。
天色很晚了,城門早就關了,眼下是進不了城的,要進城只有明日早起了。沒有法子,阿醜趕著馬車來到了那經常給夏府送柴的農家。
那農家住在山彎裡,馬車是進不去的,阿醜只好把馬車停在路邊,揹著人走小路了。
冒著大雨,阿醜揹著人來到那農家門前,把人放下,上前拍著門板,邊拍邊喊著屋裡的主人。
沒等多久,門就開了,裡面那人見了是阿醜,當下就叫他趕快進屋。在那人的幫忙下,阿醜背起地上的人就進了屋。
進屋後,將昏迷中的人放在椅上,阿醜才回過頭道:“趙大叔,今日我去祭拜爹孃,誤了時辰進不了城了,現下來此打擾了。”
“你便常常幫襯於我,留你一晚哪裡說得上打擾?來來來!”那農家漢子看著就是個豪爽樸質的人,帶著阿醜就到了另一間屋子。
“這屋子?”這屋子簡陋乾淨,沒什麼裝添之物,不過是一箇舊木梳妝檯和一張凳子,還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了,但還是看出了這是一個女子的閨屋。
“閨女出嫁後,這屋子就一直空著了。”那漢子想到出嫁的女兒,黝黑的面上露了笑,隨後出去拿了乾淨的褥子進來。
“屋子沒人常住,髒了些,委屈大兄弟了。”大漢把褥子被子放下又出去了。
一會兒後,帶了個布衣婦人進來,“這些活物還得女人做。”
“勞煩嬸子了!”阿醜也是和這婦人熟識的,只見這婦人對阿醜笑道:“我這閨女要不是早出嫁,定讓你做我女婿了!”
阿醜還沒回話,旁邊的男子就出聲了,“咱家閨女比阿醜大了不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你莫說這些胡話了!”
“你懂什麼!阿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