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個冗長的夢,從第一次找到他與這世界的羈絆到第一次找到這世界他想要白頭到老的人,到第一次他命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再到找到那個差點被他弄丟的人……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迴圈出現。
儘管已經筋疲力盡,再也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意識也逐漸陷入模糊。自己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在這種沒有食物沒有武器沒有任何通訊設施幾乎絕望的境地中,他十分清楚,再強大的意志力也終有土崩瓦解的時候。
他記得有一本書裡說過,在意識近乎全無的時候,如果還可以睜開眼,那麼出現在眼前的那個人就是你心裡對這世界最後的眷戀和不捨。
一直熬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他不禁苦笑著,一邊在心裡咒罵著難道是自己和作家們接觸的太多了,所以也沾染了他們那種特有的文藝情節一邊用力讓自己幾乎粘連在一起的眼皮分開。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的視線卻逐漸清晰起來。離開林朵朵的第七年,他終於重逢了那張魂牽夢縈的笑顏,一顰一笑,會說話的眼睛,幾乎與他合成的那張照片相去無幾。
那時他剛被歐薄雲從“復興計劃”科研組強行抽調到身邊當秘書,碰巧跟歐薄雲來北京開會。期間他破天荒的想要見一見已經考到北大讀歷史系的林朵朵,正巧歐薄雲新認識了一個文工團的女孩子,正是熱戀期,爽快的準了他一下午的假。
活了二十一年,他追求女孩子的方面一片空白。為了見林朵朵,他特意到去求助,參照裡面的建議,他買了一大束香水百合。雖然他不知道林朵朵喜歡什麼花,但他覺得只有這樣潔白無瑕的花才配得上那個能把白裙子穿的那樣好看的女孩子。至於裡面提到久別重逢的戀人必須要做好避孕的措施的建議,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