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不可能在身上帶著明顯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你就這麼說,左長老有心,反而還會信得多些,再加上行刺一事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他不至於猜不到,穆岐的作風左長老比你瞭解得更清楚,如果留下明顯讓人知道她死了的證據,反而會令人疑心。”
趙墨:“……”
雖然秦止說的的確很有道理,自家宮主的確是沒有到處留表記用特定暗號的習慣。
但他還是覺得,秦少莊主,你這麼說……果然是為自己手裡沒有關鶯給你的單獨信物的開脫之詞吧!
“臨來之時受四堂主之託,給少莊主帶來散花簿。”從懷中掏出個拿油紙重重疊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冊子,趙墨走上半步,雙手奉給秦止之後再沒多停留,又原路蹦躂上了屋頂,翻牆走壁的跑沒影了。
於是就和接力一樣,趙墨前腳剛走,後腳司商就幽幽然然的走到秦止身邊,也捧上了個小錦盒。
秦止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就把拿小冊子放到了司商手上。
“最後還是沒用上?”
後者似乎是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
“出了匯江樓她自己就醒了,用了地金蓮也沒什麼大用,一身內力幾乎沒剩下,就是回到侍衛堆裡也是廢人一個。”
秦止心不在焉的敲敲桌子,司商趕緊乖覺的把散花簿連帶上地金蓮都放到了小棋桌上。
“不等了,讓謝家家主過來見我,備馬,我吃完晚飯就出發,再去多寫幾張喜帖,就說謝家二小姐沒死,兩個月後出雲山莊補辦婚事,要比上一次更隆重,一應事務,你和伯予還有朱管事商量著辦。”
司商張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躲著秦止看不到的角度頗覺憐憫的看了一眼自家少主,低低應了一聲。
秦止出發之時一個人都沒帶,甚至沒有半點行李,一切物件不過是隨身一柄招魂,外帶上關鶯隨身的玉刀,一匹馬趁著夜悄無聲息的就出了出雲山莊的大門。
關鶯自血汙之中睜開眼。
說老實話,雖然說落日宮的確是沒有特別針對各種刑囚手段來對她作出過諸多訓練,但痛覺這種東西,還真是痛到一定程度過後,就疲掉了。
最開始被打成重傷廢掉武功的時候還覺得吐幾口血估計就快死了,結果後來不僅掛著沒死,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鈍刀子慢慢磨掉手筋腳筋。
再後來等到鐵鏈穿骨鋼釘釘手之類的都輪番上完陣,經歷了一系列穆岐口中所說的精神肉體雙重崩潰打擊後,關鶯就覺得,自己大概已經徹底淡定了。
哪怕是就連穆岐現在好不容易絞盡腦汁才想出來一片一片剔肉,再當著自己的面塗上油,烤熟了給自己過目的新鮮玩意,都再激不起自己哪怕任意一點的感慨了。
刑囚密室裡的人也從最開始的幾十人,慢慢變得越來越少,五天前就連一直陪在穆岐身邊的蘇琅都徹底不見了蹤影,這三天整個密室裡就只剩下了穆岐和自己兩個人。
相比起自己來說,關鶯總覺得,穆岐才是真正崩潰了的那一個。
從蘇琅消失之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每天不是沉默著吃東西,就是沉默著給自己上刑。
有的時候關鶯甚至有錯覺,他的生活裡只剩下了下意識的吃飯睡覺和折磨自己這三件事了。
“你的右長老死了。”一片靜謐的密室之中原本只有白刃入肉的悶響,和血哧哧外冒的輕聲,武功盡廢之後關鶯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了。
穆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陡然響起時關鶯還小小的驚了那麼一下,努力轉動眼珠瞥了拿著小馬紮坐在自己身邊,雖然一邊說話,但手上依然不停的利索的割下自己一片肉來熟練萬分的拋到旁邊烤架上的男人一眼。
以穆岐的行事能力,右長老多半是連自己在這裡的具體訊息都傳不出去,能勉勉強強指對個方位就算是萬幸。
不管右長老有沒有一廂情願的替自己傳遞訊息,自己都沒打算能夠活著再從這裡出去。
“你的出雲山莊少莊主現在自顧尚且不暇,朝廷不再信任於他,旁邊還有花家環俟在側,如果說現在傳出訊息說謝家二小姐是被秦止所殺,你說謝家會如何呢?”
關鶯:“……”
謝家想怎麼樣又關她什麼事?
反正謝家那朵地金蓮在秦止手上,散花簿在趙墨手上,秦止如果想開口要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自己連招魂劍都給秦止了,趙墨應該很清楚自己的意思。
“你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何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