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
沉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作證,再看向女子時目光中明顯多了那麼一咪咪的同情。
左長老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再接再厲,“她是來找我的。”
關鶯差點沒被梗死。
“大概意思就是桃花夫人怕一月之內找不到招魂,所以派她來把左長老抓回去,仿把假劍好充數……”停了停,沉夏撓撓頭,不怕死的終於把最後幾個字給吐了出來,“來娶宮主入贅。”
關鶯:“……”
她知道桃花夫人的最終目的是讓自己入贅給她,問題是沉夏你好不好不要這麼實誠啊!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就不用特意挑出來說了啊!
“那麼,你問完了?”秦止慢慢走到女子面前,語調平靜,聽不出喜怒,“你既然是要去落日宮,為什麼要殺折柳城裡我出雲山莊的人?”
女子被關鶯一腳踢得在地上滾了半天才停下來,還沒等喘勻氣,秦止的問題就砸了下來,愣了愣,女子努力抬頭看著秦止,吐出口血水,外帶一顆牙,“餵你別亂賴!我什麼時候殺出雲山莊的人了?我殺的明明是落日宮的人。”
秦止回頭看著關鶯,後者跟明顯已經平復了情緒,不負責任的一攤手,“別看我,那時候我跟你一道。”
“米鋪那群人武功不錯,牆角土堆裡還藏著塊落日宮的傳訊令牌,我後來還折回……”女子話最後沒能說完,秦止一腳也踩在了她肚子上,正好覆上關鶯踢上的鞋印,還來回碾了碾。
沉夏無言的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冷汗。
他就說那塊令牌在肉鋪裡死都找不到,原來掉隔壁去了……
女子被踩得徹底暈死過去,沉夏彎腰握住她腳踝,又看了看關鶯,得到首肯之後才把人拖出去給隔壁年輕捕快好結案。
“所以。”秦止一直目送女子最後一縷頭髮也消失在了屋門口,才悠悠然轉向關鶯,淡淡開口,“你也是落日宮的人?”
關鶯忽然低頭一笑,又馬上抬頭,補充了兩個字。
“宮主。”
秦止:“……”
咱住誰家?
關鶯覺得,秦止大概是生氣了。
但為什麼生氣,她說不上來。
而具體在哪裡生氣,她還是說不上來。
要說是生氣自己隱藏身份騙他,第一秦止也不是在這種地方小氣的人,更何況如果不是自己叫破他的身份,秦止壓根也沒打算掏實話,大家半斤八兩,誰都沒佔著便宜。
但要說是生氣落日宮因為失誤而造成了出雲山莊的人員損失,那也不至於,第一自己替他抓了兇手,第二好歹還賠了件機關給他。
落日宮主出品,雖然只是一般鐵匠的手藝,但那也是江湖上多少人哭著喊著也拿不到的稀罕物,抵那一院子的人綽綽有餘,秦止這點算盤大概還會打。
更何況如果真生氣了,那時候就算不撂下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此仇我一定會報,正常人的行為也該是拍拍屁股走人,趁亂不付房錢,而絕對不會像秦止那樣,臉扭曲了三次之後恢復正常,然後對著自己說。
“走,出發去江南。”
而如果說秦止沒生氣,就是打死關鶯,她也不信。
從折柳城出發一直到站在西澤城的城門口,整整兩天路程,秦止硬是咬緊牙關一句話都沒跟她說過。
以至於到最後就連趕車的車伕都看不過去了,趁著中途休息還特意偷偷把關鶯扯到一邊,問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還苦口婆心的教育了關鶯一大堆的為妻之道要以夫為綱。
不過關鶯估計秦止是聽到了,因為在自己接受教育回來之後,丫的臉就再沒恢復過正常。
一直在抽。
“住下吧。”往把包袱從左肩換到右肩,秦止開口時關鶯猛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特意轉頭過來看了眼和自己站開有一步距離的秦止。
“……哦,那就住下吧。”秦止不急著趕路,關鶯也就沒意見,反正她是這場熱鬧的主角,她不到,桃花夫人就是再鬧,也鬧不出什麼動靜來。
秦止嗯了一聲,揹著手一副“我遠離俗世喧囂”的模樣遠眺城中街上熱鬧場景,等著關鶯先挪步子。
關鶯也在等著他。
於是良久過後,關鶯終於本著“你之前先跟我開口算你輸,所以我現在先開口也不算丟臉”的鴕鳥思想,再次抬頭看向秦止。
“咱住誰家?”
秦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