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裝模作樣摸了摸鬍子,極為不自在的四處瞟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開口,“這個,我也拿不準,有沒有用還得……”停了停,左長老的目光飛快關鶯身上一溜,拖長聲音,又把沉夏扯回自己正前方。
秦止乾脆往凳子裡坐下了。
“開啟,給秦少莊主認認。”關鶯伸手點了點袋子的方向,沉夏應了一聲,乾脆利落的從腰間抽出把割肉的短刀,環形一圈把開口割開,再雙手提起麻布袋倆角,凌空倒了兩下,把裡面被打得滿臉青紫五花大綁的人給倒了出來。
對,就是倒了出來,頭朝下。
關鶯一副“我都不忍再看了”的表情別過頭去,“秦少莊主看仔細了,是不是那晚的人。”
她敢對天發誓,自己從來只做把臉削掉的機關,能把臉打腫打青還不打死人的機關她還沒研發出來。
別的不說,首先就是力道掌握不好,重了打死人,輕了制不住人,純粹雞肋。
秦止:“……”
如果不算臉上的青紫浮腫和那個新戳進臉頰的三枚毀容箭頭,勉勉強強還是能認出來面前這個被綁得看不出性別的人就是那晚女子的,但問題就是,關鶯這下手也……太狠了點。
簡直是打得連人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了。
“你們打她做什麼?”關鶯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拖過張凳子在秦止邊上坐了,“你們都問出些什麼了,還要打她洩憤?”
落日宮不設刑堂,就連地牢也不過是修出來擺看,基本上闖過一條路的機關也就等於受過一次刑,如果她沒算錯,女子應該是被帶去了那條機關分佈最密集的上山路,走完差不多得是受酷刑的程度,能活著出來就已經算是命大了,哪裡還用的著審,估計是一問就招。
基本上是關鶯話音剛落,左長老就從沉夏身後直衝了過來,一腳踹上女子的背,一臉委屈,“讓她自己說!”
關鶯直接把腦袋杵在了桌子上,“我說,她好歹是個女的……”
沉夏默默蹲下身,替自己師父動手把還塞在女子嘴裡的布條給挖了出來。
女子悲憤的看了關鶯半晌,才咔噠咔噠活動了幾下下巴,喊出來的話都帶上了點哭音,“你大爺的要殺就殺,他媽的你們落日宮這算個什麼意思!”
關鶯:“……”
“殺人償命老孃認了,機關最多老孃認了,失手沒做成老孃也認了!”女子越吼越順暢,倒在地上伸長脖子衝著關鶯喊得面紅耳赤,“該說的老孃都說了,不該說的老孃也說了!你他媽的一個來問也就算了,兩個來問老孃也忍了!憑什麼你們問一個人打我一頓!問一頓打一頓!九個人揍了我九頓!你是不是再湊一個揍成十頓?”
關鶯一下沒忍住,直接從凳子笑滾到了地上。
“你是說,他們是落日宮的?那你呢?”秦止從頭到尾也只聽到了女子吼出來的第一句話。
你們落日宮你們落日宮你們落日宮……
也就是說,她還真不是落日宮的。
然後,關鶯是落日宮的?
女子聞言頓時閉嘴,定定的把目光轉向秦止,“你這個算是和她一起問,還是你單獨問?”
秦止:“……”
關鶯又抽了半天,才勉強止住笑,捂著肚子看著女子,“一起的,放心吧,我們不打你。”
“我要是落日宮的,他們能把我弄成這樣?”女子努力平了平氣,覺得反正說一次也是說,說兩次也是說,她在山上已經說了九次了,不在乎多一次把話再掏一遍,“我是桃花夫人派來的。”
關鶯衝上去一腳就給踹女子肚子上了。
“有完沒完啊桃花夫人桃花夫人。”原本就沒多少女人樣子的落日宮主兇相畢露,反倒是秦止夥同沉夏一起把人拖住,還在不停的朝著女子虛踢,邊踢邊罵。
“天天就知道桃花夫人,江湖上全是桃花夫人,桃花夫人了不起?還入贅?左長老!”沉夏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攔一下,反正桃花夫人的地址在她自己廣發的江湖貼上都有,不愁找不到人,主要是秦止怕關鶯真的氣昏頭把本來就已經重傷的女子踢死了他沒得人問,才正兒八經的用了點力。
“回去給我立塊牌子!把正堂門口那塊石頭換了!”
關鶯其狠狠的一拍桌子,掙開秦止重新坐了下來。
“你就寫,桃花夫人與狗不得入內!”
左長老楞了半天,尷尬的摸了摸鬍子,終於反應過來關鶯到底在炸什麼毛, “那個,宮主啊,她不是來找你的。”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