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你在哪兒?你快過來,救命啊,打起來了!”是龔竹尖叫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誰跟誰打起來了?”她吃了一驚。
“哎呀,你快過來,段希峰那傢伙跟人家打起來了,只有你攔得住他!,,子言問了地點,啪地合上手機,匆匆對虞暉說了一句:“我.下回再說吧。” 現在有事,咱們“發生什麼事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虞暉迎著她詢問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解釋,“我聽你剛才說打起來了,你一個女孩子我怕不安全。”
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子言這樣想,主動去握他的手,“好。”
場面極其混亂,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被砸得粉碎,滿地碎玻璃屑,在路面上閃著幽光。幾輛摩托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龔竹被謝光華捂著頭護在懷裡,段希峰正跟兩三個人扭打在一起,黑暗中只聽得見拳腳一來一去的聲音。
“你們都別打了!再打我報警了!”子言喊了一聲。
幾個人都一愣。段希峰停了手,大步走過來,臉上眼角烏青一片,嘴角滲著血絲,頭髮凌亂,外套已經被撕扯得露出了裡面的羽絨,_一絲絲如風中飄絮。
“你怎麼跑來了?”他的眉頭皺得幾乎成了一個“川”字。
“小心!”子言看見他背後有什麼東西一閃,來不及多想,便抱住了他,本能地將手臂替他一擋。
起初不覺得疼痛,片刻之後才發覺整條手臂正蔓延著撕裂般的痛楚。
“子言!”幾個聲音同時驚叫起來。
她恍然間抬起自己的手臂,才發現一塊玻璃碎片深深地紮在她的小臂上,鮮血正緩緩滲出來,一滴一滴,迅速將白色的衣袖浸染成了紅色。
春雲吹散湘簾雨段希峰額角的青筋全都暴了出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拳頭握得鐵緊,樣子顯得十分可怕,“老子跟你們胼了!”
他剛一轉身,子言便不顧疼痛,立刻將他緊緊拖住,“別去別去,段希峰,我求你別再打了!”
他低下頭來,滿臉痛苦的表情,“沈子言;你別管我!”
“你說了要我管你的!”她固執地不肯放手。
段希峰的眼中有什麼東西在隱隱閃光,竟好像不敢看她的眼睛,一轉頭看向了別處。
呼嘯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子言回過頭去,謝光華攬著龔竹,衝她點頭,“是我報的警!”
也許是事出突然,那夥人見警察來了,立刻跨上摩托車,一鬨而散。
子言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整條手臂已經疼痛到幾乎麻木,她抽搐了一下,輕微地呻吟一聲。
“子言!”虞暉搶先一步衝上來,一把推開段希峰,將她摟在懷裡。力道之大,勒得子言幾乎咳嗽起來。
從懷抱的空隙裡向上望去,虞暉的臉色鐵青,並不比段希峰的好看多少。
微微嘆了口氣,上次的矛盾還沒有解決,這回的性質好像更為嚴重,腦海裡糾結成一大團亂麻,不知道怎樣應對。
“到底怎麼回事?”她問龔竹。
“吃完飯,段希峰送我們回家的路上遇見了這夥人。當時我們的車速很慢,根本沒有和他們發生碰撞,不知怎麼的,他們就衝上來讓停車,說撞著他們的摩托車了,讓賠錢。段希峰不幹,於是就打起來了!”龔竹抽抽搭搭地說。
段希峰這暴脾氣,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她苦笑著想。
在醫院的急症室裡,醫生幫她清理好創口,消毒,最後掛吊瓶輸液。熟悉的消毒藥水味道瀰漫在鼻端,她回過頭,衝謝光華點頭示意,“我沒事了,老謝。
太晚了,你先送龔竹回去吧。”
“你真不要緊吧,嚇死我了。”龔竹眼睛紅紅的,很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
“不要緊,沒什麼大礙的。”她有些疲倦,闔上眼睛微微點頭。
急症室雪白的牆壁上懸著一隻石英鐘,正沙沙走著。病房裡很安靜,安靜得幾乎聽得見隔壁警察在問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晰,有~句沒一句。
“以後別再跟他來往了!”虞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子言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剛剛也聽到了,這件事不能全怪段希峰的。”
“我以前就告訴過你,讓你離他遠一點,你非不聽!”虞暉的眉毛幾乎擰成一團,“我就知道沒好事,現在果然弄成這樣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吊瓶裡的藥水順著輸液管一滴一滴掉下來,“虞暉,段希峰是我的朋友!”
“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