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手,升起了車篷。
“剛剛被搶了包!”我撇撇嘴:“就等你的時候!”
趙桓禹把車停進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拉過我的手,細細的看。
“還好傷口不深,去醫院包紮一下。”
“這點兒傷去醫院幹嘛,我自己消消毒就行了。”我不甚在意的縮回手,開啟了車門:“你等我一會兒。”
我踏進公司的門,申曦就問:“怎麼回來了?”
“在外面被搶了包,手擦傷了,回來擦點兒藥。”揚了揚受傷的手掌,哭喪著臉開啟儲物櫃的抽屜,找出醫療箱。
申曦幫我塗藥,我回頭朝外面看了一眼。
趙桓禹沒有跟進來。
心底有著小小的失落,如果是季昀奕,肯定急死了!
這個念頭進入腦海,我只能自嘲的搖搖,笑自己天真。
手掌塗了些消炎的藥,不那麼疼了,可還是很紅。
上車之後,趙桓禹只淡淡的看了我的手一眼,便專心的開車,目光不再往我的身上移
他漠然的態度,讓我很難受。
默不作聲的坐在副駕駛位上,我扭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和房子,眼底氤氳了薄薄的霧氣。
反手揮去眼淚,我抿著唇,艱難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本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可我就是覺得難過,被忽略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火鍋店在北濱路嗎?趙桓禹問。
“嗯!”我沒有轉頭,怕被他看到我的脆弱,只輕輕的應了一聲。
他又問:“北濱路什麼地方?”
我吸吸鼻子,清清嗓子,才用平和的口吻說:“在轉彎過去廣場旁邊。”
“知道了!”
趙桓禹不再說話,我也沒吭聲。
我們兩個各懷心事,氣氛越發的尷尬。
本來是我提議出來吃火鍋緩和一下關係,可吃火鍋的時候,我根本不想說話,埋頭只知道吃。
手有些痛,我拿筷子拿不太穩。
夾起一個牛肉丸,一不小心,又掉進了鍋裡。
紅豔豔的熱油濺了起來,落到趙桓禹的白襯衫上。
因為熱,他脫了西裝外套,只穿著襯衫,這下可好,紅色的油在他胸前一大片,格外的明顯。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驚慌失措,連忙抽了紙巾俯身給他擦。
“不用擦了,越擦越髒!”趙桓禹把我的手擋開,自己捻著襯衫的角,抖了抖,空調冷風一吹,油漬很快就凝固了。
我縮回手,一臉的歉意:“對不起啊!”
他口氣生硬的說:“沒關係!”
本來就很尷尬的氣氛,因為我的笨拙變得更加的尷尬。
空氣好像不流通了一般,有讓人窒息的感覺。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緩和氣氛緩解關係,我很認真的燙了片肥牛給趙桓禹夾過去。
眼看著肥牛就要進他的碗了,手突然被火鍋的蒸汽燙了,猛的一抖,肥牛掉進了他的碗中,又濺起油花無數。
這下趙桓禹坐不住了,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好冷好冷。
在趙桓禹的逼視下,“對不起”三個字哽在了喉嚨裡。
“不吃了!”趙桓禹拿起他的西裝外套,轉身開門,走出包房。
我心急火燎的跟上他的腳步,像小媳婦似的,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趙桓禹回去洗澡換了襯衫,把那件沾滿油漬的襯衫順手扔進浴室的垃圾筒。
“你去不去公司?”他穿戴整齊,走出房間,撥了撥額上溼漉漉的頭髮。
“嗯!”我重新拿了個包擰上,還好我從來不放重要的東西在提包裡,被搶的提包裡只有化妝品香水溼巾鑰匙門卡和為數不多的錢,手機在大衣口袋裡,倖免於難。
趙桓禹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向電梯,從我身旁走過的時候,還不悅的嘀咕了一句:“怎麼不換衣服,滿身的火鍋味兒。”
“你等等我,馬上去換!”我連忙跑回臥室,換了件大衣,再下樓,趙桓禹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電梯的樓層,還未到低下停車庫。
我嘆了口氣,站在電梯門前等。
如果是季昀奕,他肯定會等著我一起下樓。
不知不覺,又把趙桓禹和季昀奕拿到一起來比較,越比較,越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