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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脫這種天分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寧可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心態平和,但,她也仍然是個普通的女孩。
心裡,總有一個地方在隱隱忐忑著,害怕失去,在美夢之後,睜開眼睛,那人已經無影無蹤,連最後一面都沒有機會見到。
寧可忽然感覺到孤寂。在這繁華城市最絢爛的時刻,眼睛被各種顏色充滿,耳朵裡回想著長千上萬人以及車水馬龍的喧囂,心裡卻空成一片雪白。
手機鈴響,打斷她的思緒。
懶懶的推開懷裡的抱枕,起身去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機,看著手機螢幕上剛剛修改的‘愛犬’兩個字,寧可心裡一暖,微笑著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寧可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哪位?連老公的號碼都不知道了?欠收拾啊。”嚴肅此時已經回到墨龍訓練基地,操場上鋪滿了金色的陽光,連跑道中間的那片枯草都那麼美好。
“那你來收拾我啊。”寧可嬌笑。
“嘶——”嚴肅登時皺起了眉頭,就這丫頭剛剛那一句話就已經成功的挑起了他身體的某種反應。
“幹嘛啦?”寧可聽見這聲怪異的抽氣聲,納悶的問,“你該不會是在做什麼吧?”
“我倒是很想做什麼!只是可惜你離我有點遠!”嚴肅暗暗地咬牙,心想昨晚怎麼就沒再狠狠地要她幾次呢!機會是去了,等下次還不知要多久。
“流氓。”寧可低笑著罵了一句,“你不忙啊?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剛處理完案頭工作準備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寶貝你在幹什麼?電腦跟前坐的久了要記得起來活動一下,你那小頸椎可有僵直的趨向了。”
“知道!我剛睡著了,沒用電腦。”
“又睡?”嚴肅輕笑,“你個小懶豬。起來活動一下,可以去準備晚飯了。”
“剛罵我是豬了,我還去準備晚飯啊?”寧可說話間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原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好吧,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回去?你現在在哪兒?”嚴肅奇怪的問,都睡覺了,怎麼不是在家?
“我在我們的婚房裡呢。”寧可低笑著故意把‘婚房’兩個字咬重了口氣說出來,“我上來收拾一下,順便拿點東西,剛覺得飄窗上的太陽很好,就曬著太陽睡著了。”
“婚房?”嚴肅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沸騰了。他老婆一個人去他們準備結婚的新房子裡去了,而且還睡了一覺,啊啊啊——老子為什麼沒跟著去呢!真特麼的失算啊!
時間過得很快,春節過後,一天比一天暖。厚重的冬裝褪去,絢爛的春裝穿上了身,春風和煦,滿樹繁花,轉眼已經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
嚴肅要帶隊去東海艦隊搞軍事演習,寧可則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寫新書,改劇本,然後抽空給一些企業寫一點宣傳片的小劇本。
張碩和羅瀾兩個人過年的時候去了北京,因為成氏集團分公司裡業務繁忙的緣故,兩個人過了春節就回來了。據說羅瀾女士肚子裡的孩子會動了,本著好奇之心,寧姑娘找了個空閒的下午約了羅總裁出來喝下午茶,順便了解一下所謂的胎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羅女士見了寧可很高興,聊了沒幾句便笑著問她:“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嚴上校結婚啊?今年過年因為嚴上校沒回去,聽說嚴爺爺發了一頓脾氣,不但把三叔給罵的暴走,還把嚴哲給罵的哭著跑了。”
“啊?不會吧?”寧可全然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一時覺得有些忐忑,畢竟嚴肅沒回家是因為跟自己在一起。如此,嚴家人莫不是更把自己當成了紅顏禍水?
羅女士把嚴老爺子大年三十發的那通脾氣以及後來她跟張碩兩個人去給老爺子拜年的時候老爺子嘮叨的那些話一一說給寧可聽。
其實,此時羅女士身體裡是張碩的靈魂,張碩本著為好哥們兒的婚姻加把油的心理,把嚴老爺子盼孫媳婦的心情由十分說到了二十分。弄得寧可很不明白,為什麼這老頭兒盼孫媳婦盼得都快瘋了,到現在也還沒一點動靜呢?
難道自己的身世和身份真的讓他們那麼難做嗎?或者,父親的事情真的會影響到嚴肅的前程?影響到嚴家如今的政治地位?
不能夠吧?
跟羅瀾聊了兩個小時,後來羅瀾的老公打電話來說要接他老婆回家,寧可看著那個風流雅痞的大攝影師穿著一件灰色的半長風衣從外邊進來,小心的攬著羅瀾的腰雙雙離去,心裡也被這種幸福感染,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