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不值!”
唐宗輕聲冷笑了一下,正色說道:“唐心,我的事情你少管,不然的話我會跟我爸爸說,把你從這支艦隊裡調走。”
“伯父不會只聽你的一面之詞!小心我把你的事情也說出去。”
“你敢?!”唐宗驟然住腳,回頭凝視著唐心。
“我敢不敢,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唐心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唐宗氣的咬牙切齒,卻終究沒有什麼辦法。
喜歡上一個男人本身就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況且他喜歡上的是墨龍大隊的靈魂一樣的人物兒,如果被身為J軍區總醫院副書記的父親知道此事,自己恐怕是在J軍區呆不成了。
唐宗心思百轉的往回走,卻冷不防前面站了一個人。
“呃!”唐宗嚇了一跳,在差點撞到某人身上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看清楚來人後,驚慌更甚:“隊,隊長?”
“你在這兒幹嘛?”嚴肅冷著臉盯著唐宗看,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那隻軍用望遠鏡上。
剛剛在軍區門口他回身的一瞬恰好發現了主樓樓頂的一道反光。
狙擊手出身的嚴肅對望遠鏡,觀察鏡的反光十分敏感,事實上他是沒看見樓頂上的人,但那一束反光一閃,他立刻察覺到了那是什麼。
因為是在軍營裡,他明白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這種被人觀察的感覺很不爽,而且這個人如果是觀察自己也就罷了,如果是對寧可起了什麼心思,那就無可饒恕了。所以他決定過來堵這個人。想不到竟是自己中隊的軍醫,而且還是神經科的主任醫師,少校軍醫唐宗。
“沒幹什麼啊。”唐宗已經漸漸地鎮定下來,發現就發現了,反正只是看了看又沒做什麼,他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拿著望遠鏡看風景?”嚴肅說著,走上前去,伸手撈過那隻望遠鏡。
唐宗看著望遠鏡被嚴肅擺弄著,心裡一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笑著說道:“是啊,剛剛看了一場十八相送的風景,真是催人淚下啊。”
“媽的!”嚴肅悶聲笑了起來,甩手把望遠鏡砸到唐宗的胸前,“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唐宗雖然是醫生但也是從軍隊中成長起來的,雖然瘦,但身體卻不弱。只是這不弱的胸脯被嚴肅手裡的望遠鏡砸了一下,也是疼痛難當,抬手抱住望遠鏡的同時忍不住悶聲哼了一下。
“看別人不如看自己。好生努力,讓你老爹幫你找個漂亮的女朋友不就結了嗎?”嚴上校再妖孽也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完全搞不懂他隊裡的這位少校軍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還只當是這貨跟馬騏他們一樣,對自己老婆是羨慕妒忌恨的那種。
“是,是啊……”唐宗看著嚴上校轉身離去的健碩背影,呢喃著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是憋著吧,那些話說出來恐怕連在一個隊裡的緣分也沒有了。
寧可回家的半路順便去了趟海天花園,去嚴肅的那套房子裡看了看,趁著陽光好,把窗戶開啟通了通風,因為房子沒有人住,所以沒什麼人氣,但各處都很乾淨。
寧可去衣帽間取了幾套要帶走的衣服裝到袋子裡,又把茶几餐桌什麼的擦了一遍,雖然沒有灰塵,但寧姑娘總覺得無事可做。最後她拎了個抱枕去飄窗鋪著的羊絨毯上,曬著太陽小睡了一會兒,直到太陽西下,天氣涼了才醒來。
夕陽西下,漫天霞光,是一天裡最美的時候。
寧可抱著靠枕歪在飄窗上看著外邊絢麗的風景,心裡只覺得一陣發空。
就像是那些黎明,醒來時只看見嚴肅笑得燦爛的照片和相框下壓著的那張紙條,在晨曦爛漫的清晨,她也只能抱著他的照片呼吸著空氣中殘存的他的氣息的時候,那種喜悅與空茫交錯的感覺。
媽媽曾經一再的問她,愛上一個軍人,就意味著付出不一定有收穫。你不能完全擁有他,他也不會只屬於你一個,更多的時候,在萬家團圓的日子裡,只有你獨守空房。選擇這樣的生活,你會不會後悔?
寧可想,其實沒有必要。她從來不後悔。
那些同床異夢的大有人在,跟那些人比她已經很滿足。
只是有的時候她會害怕。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一直有增無減,那次執行任務回來,後來去亞丁灣護航回來,還有那次他跟丁皓然的打鬥中手背上的傷……
那些眼不見的硝煙瀰漫,那些不為人知的槍林彈雨,那些從來不會對外公佈的烈士名單……
知道的越多,寧可就越害怕。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