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對此的震憾比子三的傷心一樣,在心內留下痕跡。
正文 天然作別。
阿路的命途有了一個了結,惟與子三的愛情亦該有個了結。
子三要回廣東,來上海僅三天,第一天,很開心的遊玩。第二天,她一個人帶上沉重的心情再次重遊故地。第三天,惟帶她去吃飯。
一個叫天然的小酒店,惟點了她最愛的野山椒魚頭,苦瓜。她點了個青菜,還有一大份面。
菜還沒上,惟說。一年沒見你的老朋友可是說要為你接風的,怎麼樣。
子三道,哥。她的聲音是柔弱的。
惟會意的笑。彼此便無語。
這時,一個瘦弱的服務員端著一大份野山椒魚頭,沒能承受起手上的重量,還來不及放下就全部摔在桌上,響聲驚動四座。湯汁濺得很高,惟用手擋著子三,子三的手背一塊還是紅起來,身上也有油漬。幸而是冬天。不會浸到面板上。她尖叫了一聲,然後問,你沒事吧。這是對自己驚呆了的服務員說的,她大概十六歲的樣子,立在旁邊不知所措。雙手通紅,衣服上都是油漬。惟抓過子三的手,問,你沒事吧。
經理已經過來,他認得惟,見子三手背上透紅。連聲對子三道歉,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問子三有沒有事,子三把手背到後面,淡淡的笑,說,沒事。經理立即叫人拿最好的藥來,又叫人倒兩杯溫水給他們壓驚。再叫人去買衣服,最後,叫人處理服務員看她有沒有事。張羅著有力,果斷。叫人無話可說,大廳的服務員都被叫了圍籠了來,惟拿著藥,讓他們都散開,拿起子三的手,給她敷藥。子三回過神來給惟塗藥,惟用手擋著子三的時候亦燙傷了,一直沒說。子三小心翼翼的吹冷,好象藥會燙著他似的,經理親自送來衣服。價格不菲,黑色的長衣,情侶裝。他們換上,經理親自帶他們去包廂。一個名字十分曖昧的叫留戀的小包廂。又親自帶一個男服務員端過一盤熱氣騰騰的野山椒魚頭,親自端到桌上,好話言了幾句,只是賠禮道歉,並不阿夷奉承。未了,留下一張自己的名片。他的名字駱斌。如果還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找他。惟點頭,他出去。他們靜靜吃完,彼此都無語,兩人的氣息都凝固在空氣裡,卻不尷尬。惟只是像以前一樣給她夾菜,把魚眼都夾給她吃。子三便幸福的笑。子三終於說,我要走了。她的頭始終末抬起來看他一眼。她果然要回到自己的軌道上,那個軌道她不願任何一個人陪她被未來的火車碾碎。惟靜靜的拂她的發,吻她的眉心,說不出一句話。她說,別送我。結賬時,經理說免單,並送了他們一人一把小刀,很精緻小巧的收縮刀,銀白色。惟的刀上是龍骨的圖案,子三的刀上是魚刺的圖案,她十分的喜歡。拿著愛不釋手,惟輕咳了一聲,手臂上的一道疤痕隱隱作痛,子三卻淡淡的對經理笑,說。你的禮物我非常喜歡,謝謝。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他們走出酒店,惟一路說說笑笑,子三也附和。步行到東南酒店。
那把小刀,算是他們離別的信物。
兩個人的道別
惟找阿東盡情的喝酒,在天台上,一杯一杯的喝,不夠豪情就拿瓶子喝。存心放縱自己。阿東安慰說,你的第六感一向很靈,也許是好事多磨。他這麼輕描淡寫。
惟說,其實一年前你的退出很沒意義,很不像個男人。惟沒有醉,可是眼前一切都模糊。
阿東大聲說,你醉了。
惟拿著酒瓶衝阿東吼,越發放肆,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喜歡就是喜歡啊。這麼沒用,喜歡就應該搶過來啊。因為我喜歡你就讓給我嗎?因為要報恩所以看著我們在你面前卿卿我我也無所謂嗎?為了子三你犧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嗎?你***就是窩囊廢,就不是個男人……
惟被一拳DD在地,很重。這時向陽和舒亞都過來了,惟迷迷糊糊的都看到一向春風般和眴的阿東氣得臉色發青,他鬆了領帶,甩掉外衣。向陽攔著他,被他一拳就DD在地,起都起不來,舒亞更是不敢近身,阿東自小習武,功夫底子比惟深。他若真要打惟惟定是輸的,惟還是起身給了他一拳,他伏在地上,血從嘴角溢位。
惟蹲著抓住他的衣領,不屑的表情,恨恨的說,我說得不對嗎?你不喜歡子三?你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打贏了我又怎麼樣。隱忍了一年多你在她眼裡什麼都不不……
惟擒著怨氣咬著每個字。繼續借酒耍瘋,你不就是存心要讓我內疚,你明知道子三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到最後傷心的還是我。所以你聰明的退出,你是愛她,還是不敢愛她,還是不夠愛她了?
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