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果然像他說的那樣,工部尚書陳平被斬了。舞千闕被朝廷圍剿了,有二十多人被殺,但其中並沒有百里曦,據負責查辦此事的官員說,她不但沒在舞千闕,也早就離開了醉雲閣,她好似從這世上消失了。林紫寞和葉闌宇也未再出現。
接二連三發生與殺手刺客有關的事,康熙已經大為惱怒,加上日前我與太子出宮遇刺,我還受了傷,太子認出刺客是當初南巡途中行刺他的人,康熙更是怒火沖天,交由我嚴查當時南巡的刺殺案。其實他不交給我,我也準備奏請徹查,因為這或許是我還能以孟清諾的身份為胤禩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第118章 第一一六章 故地
乾清宮裡燈火通明,康熙遣退了所有的人,還不等我行禮,已大手一揮,“免了。孟卿家暗查多日,可是有結果了?”
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雖然還想努力地保持神清氣朗,但已見疲老,多日的猜疑、緊張、憂慮,已讓他顯得有些憔悴。我不禁要想,他早些把皇位傳給太子,自己去做太上皇不就什麼事都沒了,自己圖得安樂,也沒有什麼九龍奪嫡的悲劇。權力果然是毒品,不容人理智清醒,不到死的一天,不得解脫。
我看著他,正色道:“微臣暗中已經向所有有關的人查證過,南巡途中行刺太子的其中兩人正是前些日子傷了微臣的刺客,男子叫葉闌宇,曾是明末的大將軍,也是義火教的首領,正是因為朱三太子被處死,他才向微臣尋仇。南巡時,葉闌宇和另一名女刺客是混在前鋒營的侍衛之中進到行館後院,頂替了原本該輪值的兩名侍衛,而其餘的幾十名刺客則是在行館外聚合,伺機而動。”
現在不知道胤禩和鬼王門的主上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也不便扯出鬼王門來,反正不管是勾結什麼樣的刺客都是他容不了的。
“原本該輪值的兩人是誰?”他沉聲問。
“只是前鋒營的普通侍衛,一人叫額爾吉雲常,一人叫唐煥。”
“這兩人,曾經還是朕跟前的一等侍衛。”他好似印象很深,冷冷哼了一聲,“果然是和沐晨風有關。”
我暗暗心驚,他對沐晨風始終還是心結難了,覺得對他構成了巨大的威脅,他怎不想一想,沐晨風在京城隨便一招就是千人人馬,對紫禁城九門防衛又那麼熟悉,若真有逼宮謀反之心,早就將這皇位奪了。對他忠心不二,出生入死,卻換來幾年前的一場暗殺,不能不謂心寒,若不是清太祖的免死金牌掛在將軍府,恐怕他真會找個欲加之罪將沐晨風斬了。明明是對他毫無異心的臣子,他卻始終信不過,這是沐晨風的悲哀,更是他的悲哀。
這樣一個結,我未必能解,但他說到“果然”,果然他對南巡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覺得和沐晨風有關,說不定對胤禩的態度也會有影響,這種藏在心裡的不信任,最為可怕,當對一個人不信任,有防備了,那對他做任何事都會有多餘的猜忌,南巡的事,我絕對不能讓胤禩來背黑鍋。
“微臣以為那次的事與沐將軍無關。”我繼續道,“據微臣查審,前鋒營首領鄂濟滄樂說額爾吉雲常和唐煥是故意擅離職守,可能暗中受人指使,這不難讓人聯想到沐將軍,而那兩人卻指稱是鄂濟滄樂將他們調離,雙方各執一詞,都有可能。所以微臣繼續向旁人查證,竟意外瞭解到一個事實。”
“是什麼?”他急迫地追問。
“微臣令人將璃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宮女玉容帶到文華殿暗審,據她所說,事發當日下午,與她同房的一名宮女看到直郡王怒斥額爾吉雲常和唐煥二人,意為他們不守軍紀,要讓鄂濟滄樂將他們調去馬房,而微臣向唐煥所在護衛隊的其他人那裡詢問,均說他沒有什麼違紀的行為。所以事情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直郡王、鄂濟滄樂、沐將軍、唐煥,可能互有衝突,互有偏袒,他們的話都是出於自身的利益立場,不能盡信,但微臣相信玉容的話應是客觀真實的,直郡王的確怒斥唐煥二人不守軍紀,無論是真的違紀,還是郡王爺有所誤會,他們都是被調走的,這與鄂濟滄樂所說擅離職守不符,所以鄂濟滄樂是在說謊。”
他皺起了眉頭,微微點頭,似覺得我所言有理。
我繼續道:“鄂濟滄樂說謊,是想掩飾自己將他們調離的事實,若真是違紀,該調就調,該罰就罰,為何要遮遮掩掩?這不免讓人起疑,他所謂的唐煥二人受人指使擅離職守故意讓刺客頂替混入,就更像是刻意的嫁禍陷害。若沒做虧心事,何須找替死鬼?由於刺客或死或逃,也無對證,微臣也只能查到這裡,只能列出其中疑點,並無真憑實據。鄂濟滄樂在第三次出征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