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倚同生的人?那靠近還是遠離,對他好像都不是幫助。可惜歷史上沒有孟清這個人留下,我也不知道三百年前的我和他到底有什麼糾葛,最後不是化骨揚灰,也定是差不多的結局。若這是我的一次重生,有沒有可能改變什麼?半局死棋,還有生機,可生機又在哪裡?
所有的問題都想不出答案,可這些問題卻一連幾天都在折磨著我。轉眼胤禎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已經生下一個小格格。
良妃的話還是必須得理會,只好帶了禮物去永和宮,先聽她的話穩著她就是了,反正計劃總是跟不上變化,誰知道過幾天又會發生什麼事呢?現在想多了也是無用。
先去德妃那裡,她現在看到我,是連面上的假笑都不用擺了,冷聲問我,“你來幹什麼?”
我早已想好了說法,“十四爺曾經對奴婢說,很想看到這個孩子出生,沒料到會被派往熱河督建行宮,一去數月,恐不能趕回,所以他離京前叮囑奴婢要代他送一件禮物給小格格。”
聽到這是胤禎的意思,她就沒什麼話好說了,就算日後問起,胤禎也會幫我圓這個謊的,這倒不是很擔心。
她揮了揮手,似乎極度不想看到我,“那你過去吧。”
看來敗在自己大兒子和靜璃手上這件事,還讓她餘怒未消,我也不敢多停留礙她眼,趕緊退出去。
舒舒覺羅氏躺在自己房中修養,一見到我來,立刻讓人扶了她坐起來。她對我還是像那時一樣熱情親切,又吩咐了小宮女上茶伺候,完全是把我當作了她未來的姐妹。
我卻一直提醒自己是來完成一件良妃交代的任務,片刻也不想多呆,客套地說了幾句要注意身體,好好修養之類的話,就拿出禮物準備閃人了。那是一床小被面,因為今年是狗年,就繡了一個卡通狗上去。
她展開一看,脫口驚讚,“這太喜氣可愛了,小陌你真是心靈手巧,你以後可要多教我。”
以後?等我嫁進來再說吧。不過她誇我心靈手巧我就慚愧了,我可沒這麼好的刺繡功夫,只是繪了圖案,讓紫芸、青鳶幫忙趕了幾日才繡出來的。
謙虛了幾句,藉口寧壽宮還有事就向她告退了,人也看了,禮也送了,任務也完成了,管她和德妃要怎麼想,我也不理了。
轉去德妃那裡告辭,還在門外,就聽見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他是你親弟弟,你不幫他也就算了,現在你還要和他搶,你……你……你給我滾出去。”
我心裡一驚,她在對誰發那麼大的氣?正猶豫著要不要悄悄走了算了,門忽然被拉開了,四阿哥臉色極其難看地出現在我面前。德妃眼裡的寒光像冰刀一樣射向我,我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她肯定是要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我身上了。
不等她說話刁難我,四阿哥已經拉起我的手,大步往外走去。我還有些沒回過神,心裡更加害怕,不敢回頭看,連走帶跑跟著他。
他的手冰冷得刺骨,還有輕微顫抖,他也一定在害怕,畢竟那是他親生母親,他竟然拉起我從她面前走了,不孝的罪名註定要跟隨他一輩子。
出了永和宮,他還緊握著我的手,我停下來喘氣,帶著驚疑的眼光看著他,“四爺……”
“我額娘叫你來永和宮做什麼?”他打斷我的話,先問起我來,“她有沒有為難你?”
我怔住了,思維有一瞬停頓,片刻後才有些明白,敢情他聽說我到了永和宮,以為是德妃叫我去的,就去問德妃,結果兩人吵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他凝眸緊盯著我,聲音又冷又沉,“她是不是為難你了?”
我回過神,慌忙搖頭道:“不是的,娘娘沒有叫奴婢來,是奴婢自己來的。”
“你瘋了麼?”他眉頭一皺,面色更加陰沉,“你還來這地方幹什麼?”
我也不想來的啊,當初在永和宮的那兩日煎熬,現在都還讓我心裡不舒服,但是我也不能說是良妃叫我來的,只得將那謊話又編一次,“十四爺離京之前叮囑奴婢,側福晉生下孩子後,讓奴婢代他送一件禮物去。”
“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握著我的手忽然一緊,臉色更加冷然,“十四弟只是個小孩子,他能給你什麼?”
我用力抽出被他捏得發疼的手,狠狠瞪著他,聲音也不由控制地冷淡了兩分,“奴婢本就什麼都不要。”
他面上閃過一絲震怒之色,看著我良久,臉色轉柔,輕嘆了一聲,“還在為那日八弟受了太后責罵的事生我的氣?”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