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她清理後背和頭髮,身上很快被她染髒,弄了好一會,顧依依看上去才不那麼狼狽,他把手帕放進她胸口衣袋,喊了聲,“Elsie。”
沒有迴音,他稍微分開彼此,卻發現她軟趴趴的閉目在他懷裡,像失去了全部意識。
“Elsie!”他心口微顫,又叫了一聲,用食指去探她呼吸。
還好,
只是暈過去而已。
她生命力這麼強,才不會就這樣歇氣呢。他不禁勾唇微笑,望著她的睡容,久久注視,那笑,沒有變深,卻漸漸消退了,又恢復到平常無情無緒的冷漠。
他望向外頭,隱約看到大概十米外是一條小溪,再往外,雨很大,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他們上山的路邊有一排一米多高的木頭做的圍欄,還有鐵網,要帶個人出去很麻煩,溪邊也有圍欄,不知道出口在哪一處,要原路返回,更加麻煩,而且還下大雨。
他放下顧依依,拾起已滾到身邊的傘,單手撐起,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折了幾折,墊在她頭下,把傘撐在她身上。
雖然這一處樹枝芽葉茂盛,還是不時有大顆雨滴落下,滴在他四肢,肩背,頭髮,額鼻,唇眼。
他都沒理,目光又回到顧依依身上,他蹲下來,又是一個久久凝視。
這張面容,與早已深刻在他心底和生命的那一張,相似,但也僅僅五六分。
除了面貌上的這些相似,其他的方面,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
這,很好。
她,就是她二十多年來鬱鬱寡歡的源頭。他冷冷撇嘴,手掌撫上顧依依還不算太乾淨的尖瘦的小臉。
“What should I do to you?Elsie?”她來,你只會要了她的命,可是不來,她也許連命都沒有,“顧依依,What should I do to you ?Hate you?kill you?or love you ?”他頭倏然放低,封住那張小小的,幾乎無血色的唇。
一直,他以為父親對母親的感情深似海堅如石,可卻不過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就帶回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跟母親一樣,愛白,如蓮般純潔,甚至那神韻,和母親亦有幾分相似,但他知道不是,她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