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最無意義的節日。
幼時中秋家宴幾乎難得見到父親,大小官員絡繹不絕地來拜訪,她只記得晚上回房休息,房間便堆滿了各式珍奇。
如今想來,那門庭若市的情景已是韓家覆亡的前兆。
再後來便是和宣揚過節,第一年的時候她還有些寄人籬下的謙卑與膽怯,只是默不作聲地望著湖水上那輪金影,隨著水波盪漾碎了又全。
他也不愛和她說話,自顧自地斟了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等到她按捺不住地偷眼瞧他,他卻淡淡一笑,遞給她切成小塊的月餅。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而今識嬋娟,歸去皆成空。
自漠北一別,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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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今晚這賞月宴哪家主子扮相最美?”隱隱有交談聲傳來。
“這哪是比扮相,分明是比恩寵!聽說月初新恭了幾顆東海夜明珠,皇上賞到了幾位皇子府上,幾位娘娘都只有看一眼的份,可這後宮裡就有人福氣好,分著了一顆。”
“是嗎?誰啊?”
“能讓太子送出手的人,還能有誰?”
“又是她?”有人驚呼,語氣半是嫉妒半是鄙夷,“都是做下人的,人家的命就是比咱們好,人老珠黃了還照樣能把太子爺迷得神魂顛倒的。”
“啐,小心你那張嘴,”另外一名女子慌忙斥責,“讓上頭聽見了,有十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是是是,我知道錯啦!”
嬉鬧聲漸漸遠去,未晚只是冷淡一笑,不置可否。
幼時在家裡,小小年紀的她都能感覺到侯門爭鬥的氣氛,更別說這深宮似海,人多嘴雜,什麼傳聞沒有?
估計著時辰才差不多,她正要起身時,卻聽見有人幽幽一嘆,她頓時屏息,坐在原地沒動。
“蘭姐姐你莫生氣,宮裡那些沒規矩的丫頭嘴是越來越賤了,你千萬別把這些話放心裡去。”有人氣惱地開口,顯然是針對剛才那些宮女。
“我不是在跟她們生氣,只是眼下多少雙眼睛盯著太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尤其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可怎麼得了……”
答話那人聲音越來越低,語氣短促,似身體十分不適。
“蘭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心疾又發作了?”
未晚聽著有些不對勁,一時間也顧不上太多,轉過假山走了過去,正見著一個宮女擱下手中的燈籠去攙扶另一名站立不穩的女人。
她把住那女人的脈搏凝思片刻,便利落地在後者的穴位上點按了幾下。
“寢居在哪?”她問道,背起那嬌弱女人,她本來就比尋常女子體態修長,又有習武的基礎,所以並不費勁。
一旁的宮女不敢怠慢,趕緊提燈領著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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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虛弱,舌淡苔白,”未晚抬眼看向那名患重的女子,“您是否經常心悸不安,胸悶氣短,形寒肢冷?”
後者點點頭。
“是心陽不振的頑疾,宣溫補,安神定悸,我此刻只能暫緩一時之痛。”未晚沉著開口,將隨身攜帶的針囊拿了出來。
“你要施針?”一旁的宮女猶疑地詢問,略顯防備之色。
未晚淡淡一笑:“我只是行醫習慣,有病想治就下手,如果你們不願意也無妨。”
言罷,她起身就要走。
“公子,”臥床的女子拉著隨侍宮女的手支撐著要起來,“綠珠性子急,輕慢之處,還請見諒,您肯出手相助,芳蘭已是感激不盡。”
未晚重新坐下,也不說話,只是有條不紊地施針。
片刻之後,那名叫芳蘭的女子臉色開始好轉,她望向未晚,眼裡帶著一抹驚喜:“公子好醫術,我這心口是一點兒都不難受了。”
綠珠聞言頓時爽朗笑開,拍手稱道:“還真是比那些太醫都厲害!”
她隨即朝未晚福了一福:“多謝公子,綠珠方才唐突了。”
未晚微笑搖頭:“我沒放在心上。”
“公子不是宮裡的人吧,我瞧著面生得很。”李芳蘭瞅著眼前俊俏非常的年輕男子,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姓魏,江湖大夫,隨雅王進宮來,打算在太醫院謀個差事。”未晚從容答道,也在暗自猜測對方的身體。
這名女子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