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書記,田書記。”病房門推開了,進來的是田泥和桂山伯。
張宇航也被吵醒了,二狗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張宇航忙打招呼:
“桂山伯,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田書記。”
“山伯,你家裡還忙著呢,你就不用管我了。”
“田書記,我和田泥來城裡買菜,順便就過來了。”
“田書記,”田泥說道,“本來是我和田煥來的,可老桂一聽,你住院,他堅決要來看看你。”
“桂山伯,我在這裡先祝福二虎了。”
“謝謝,明天讓張宇航夾幾個饃。”
“當然行,桂山伯,我一定不會忘的。”
“山伯,你們忙去吧,我沒什麼,掛幾天吊瓶我就回來了。”
“那好吧,我和田泥先走了,你要保重。”
“走吧,走吧。”
“好吧。”“張宇航,送送你山伯和泥叔。”
“嗯!知道了。”
張宇航送桂山和田泥出去之後,又折轉到病房。不大一會功夫,田河就來了。
“張宇航,你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覺。”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回去吧!”
張宇航別了田書記,走出醫院,坐上公交車,回到家裡,他先到工地上轉了一圈,今天太陽照得還可以,許多地方已經曬乾了。煥叔他們在工地上正揭牆上遮蔽的塑膠薄膜呢!
“張宇航,田書記怎麼樣啦!”
“好著呢,你們不用操心。完了嗎,煥叔?”
“你回去吧,我們馬上就完了,晚上還要給桂山家幫忙呢!”
“嗯!那我走了。”
張宇航離了工地朝家奔去,經過二狗他大伯家時,一眼瞥見田堂,頭光得能把把人給滑倒。這田堂正瞅著自己笑呢?
“張宇航,你畢業了。”
“田堂哥,剛畢業。”
“田堂,張宇航現在可是咱的大學生村長呀!”
“大嬸,你也在啊!”
“厲害,你呀,不到大都市裡去遛達,呆在這窮地方幹啥呀!”
“哪裡都一樣,有飯吃就行了,”
“有飯吃?張宇航,跟著那二狗呀,那可是受窮的命,他能幹啥呀!現在純粹是一個廢人,你呀,還是趁早想別的辦法吧。”
張宇航一聽,知道這人沒有幾句好話,也便轉了話題:“田堂哥,你家在幹啥呀?修房呢?”
“沒有,哥想開個老年活動中心,讓咱們村的老年人也享享清福。”
“就是麻將館吧!”
“就是啊!以後,閒著,你也來玩幾圈。”
“我不會。”
“不會,我可以教你嗎?我呀弄了個新式玩意,那可簡單了,連和牌都是機器弄。”
“是自動麻將機吧!上大學時聽同學們吹噓過。”
“那不是吹噓,那是真的,等過幾天,我弄好了,你也見識一下。”
“田堂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哦,去吧,又是那二狗給你安排事呢,去吧。”
“那我走了。”說著張宇航朝自家走去。
回到家,窩進被窩呼呼便睡,這一覺睡至天大亮。匆匆忙忙洗了把臉,趕緊朝桂山伯家奔去,他可有點懊悔了,這可耽擱了給桂山伯家幫忙呀。
“張宇航,你小子睡得可真沉呀!今早,我喊了幾聲也沒喊醒。”
“煥叔,我也不知咋的,這磕睡太毛火了。田豬和橙子他們呢?”
“扛門去了,本來也想讓你先實習一下的,沒叫醒你,他倆就去了。”
“煥叔,那現在要我幹什麼呀?”
“你呀,準備吃飯就行了。”
“那好。”
“張宇航,快去看呢?”田泥叔慌里慌張跑過來,“老枯現在給桂山老兩口畫裝呢。”張宇航忙跟著田泥來到後面看,桂山老兩口被許多人按著,老枯叔拿著毛筆在臉上塗抹著呢?雖然畫得不是那麼好看,不過還真有點意思,老兩口身披大紅被面,頭上戴著紙糊的帽子,還真像戲文裡的縣官夫婦。
“新媳婦來了。”
張宇航趕緊又隨眾人去看新娘子。
只聽數聲鞭炮過後,一輛桑塔納領著一個轎子車和一個小貨車駛過來了。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桂山伯家門口,田泥叔招呼村人卸嫁妝,田煥叔領著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