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的虞侯,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而那兩個虞侯顯然也已經認出了薛青川和佟侍天,許是不敢相信值三千兩銀子的宣王陛下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愣愣地對視幾眼之後,才陰惻惻地一笑,扭頭對沒有什麼反應的晏楚冷冷地說:“晏楚將軍,這兩人便是假冒宣王陛下和佟侍衛的逆賊,宣王陛下有御旨在此,命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二人拿下,如今你為何還不快快動手?”
“本將軍做事自有分寸,兩位虞侯大人不必如此心焦!”晏楚不卑不亢地看那二人一眼,扭過頭來迅速地掃視了一眼表情難以言表的薛佟二人,手向後一招,道,“來人哪,將這兩個大逆不道之徒拿下!”
就在薛青川和佟侍天二人寡不敵眾被晏楚俘獲投入大牢之時,燕國大成皇帝發動的吞併六國的戰爭正式開始了,養精蓄銳了幾十年的燕國,一出手便勢如破竹,很快便讓六國中勢力最弱的莫國王上袒腹投降了。
接下來便是為了一顆夜明珠早已爭得大傷元氣的趙魏兩國,拓跋宇似乎早就想好了整個戰略圖,一出手便必定是完美的勝利!一時之間,神州大地重新陷入一片連綿戰火之中,而受盡了四分五裂之苦的百姓,一邊對戰亂造成的流離失所頗有怨言,一邊卻也抱著某種慘淡的希冀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明天的明天,是否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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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亳州城外的官道上,兩匹賓士的駿馬在陽光下越過一片片黃色的油菜花田,這兩匹馬後面緊跟著的是燕國大成皇帝派出的五百驍勇善戰的騎兵。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受晏楚所託,來接應被困在亳州牢裡的薛青川。
“我不懂哎,為什麼拓跋宇說我們此行只要來接一個人啊?”兩匹駿馬上的其中一人揚聲問旁邊並駕而騎的另一人,“許揚青,半年前,你不是告訴我說有兩個人被關在亳州大牢裡了嗎?”
“有一個,已經不需要再接他出來了………”馬上的許揚青,黑色的衣袂在風中飛揚,緊鎖的眉頭裡卻滿溢說不出的哀傷,溫柔地看一眼身旁的女子,淡淡一笑,“凝凝,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當然了!”一身白衣的桑宛凝,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清麗絕倫,向許揚青婉然一笑,忽然羞澀地低下了頭,低聲道,“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許揚青看著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一彎,逸出了一抹笑容,心裡的感傷卻如官道兩旁的油菜花田一般,一波接一波,綿綿無盡。
這兩年,似乎格外地漫長,至少足夠讓很多本不該如此倉促發生的事情,一齊在這個春天到來之前,塵埃落定。
池小亦在沉沉地睡了一年三個月之後,終於還是因為眼睛裡的蠱毒長時間得不到辦法驅逐,而最終在冬日的最後一天蠱毒入腦,永遠地埋在了宣家小院的後山。
而拓拔憶則早已在幾日前與拓跋宇成婚,做了大燕國的王后,這也是拓跋宇答應讓薛青川繼續回龍國當王上的唯一一個條件。而究竟拓跋宇迎娶她最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麼,外人卻是不得而知了。
在拓拔憶大婚前,許揚青特意從前線回來參加她的冊封大典。兩人有過一次夜談。
拓跋宇的野心和手腕,在這次吞併六國的戰爭中顯露無疑,而他不顧拓拔憶的苦苦哀求,對龍國的毫不留情以及將被困在亳州大牢裡的薛青川置之不理的態度也令拓拔憶齒寒。
“拓拔憶,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給這個人嗎?你真的愛他嗎?還是隻是為了龍國,為了薛青川?”看著似乎一夜之間長大的拓拔憶,許揚青心裡有淡淡的感傷,“有一點事實,我必須告訴你,拓跋宇絕對不會因為你嫁給他,就會放過龍國!燕國要一統天下,臥榻之下,又豈能容他人酣睡?”
“可是,他答應了我會的!”拓拔憶固執地低聲道。
對於她的這個選擇,許揚青最後只能選擇沉默。
早在戟竹林的時候,許揚青就對那個為了替宣回妙報仇而毒殺了夏騰的蔡慶說過,每個人都有他想要守護和付出的東西,旁人眼裡的對與錯的評判標準終究只是個人之見。就像他許揚青,如今替燕國作戰,與其餘六國為敵,在旁人眼裡也許也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可是誰又知道他的心思?合已成為大勢,唯今之計,不過是幫助順應時勢的燕國快點結束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戰,讓天下重新恢復寧靜。
心存妄想,以為挾持了一個前朝的夏三公主,便可復辟前朝的田琮,最終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營帳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