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生意有大哥掌舵,功名上又有三哥、四哥。三哥文舉成功在望,而四哥武舉也有眉目了,多好的事。再加二哥的那些華美溢彰倒讓人覺得有一種畫龍點睛之感呢!爹,你可知道一天裡頭有多少人在讀我二哥的詩詞文賦嗎?如若說大哥是富足家財,三哥、四哥是改換門楣,倒讓我說只有二哥做的才是光耀門楣的事呢!你不妨想一想,百年之後有多少人記得商賈之人喬書義?又有多少人記得文科出生的喬書理?或者有多少人記得武舉出生的喬書信?要我說啊,百年之後,恐怕也就只有二哥的‘桃源翁’的名號倒會有一兩個人記得。爹,這般,你怎麼可以說二哥是白來世上走一遭呢?”
喬書傑自小聰明又文采好,詩文詞賦有好一些都傳唱開來,喬老爺也向來為此得意。他本就要偏愛喬書傑一些,剛才說那番話也只不過時一時性急之言罷了,經五小姐一說倒也覺得事情也真是這樣,百年之後能留得一名的恐怕也就只有喬書傑了,想想這才是真正的光耀門楣,不由得對偏愛喬書傑一些了。加頭一想也覺得點兒剛才說的那番話有些道理,且受了委屈,便笑道:“五兒說得也對,哎,夫人啊咱們實在不該錯怪了老二媳婦。”
“老爺說得極是!”喬夫人聽喬老爺這樣說連忙應稱,回頭又笑著對點兒說:“老二媳婦,剛才讓你受委屈了!”
“娘說的哪裡話,媳婦也是莽撞無禮得很。”點兒哪裡肯受這份歉意,連忙蹲身子行禮。
看點兒不受這歉意,喬夫人知道她心裡還有梗,便笑著與喬書傑說:“你媳婦還在生我的氣,你且代我替你媳婦賠一個不是吧!”見喬書傑怔著不動,便唬著臉又說:“你這混小子愣在那裡做什麼?”
見自己母親不像是做作,喬書傑這才挪了一□子,點兒哪裡能讓他賠不是,連忙將他扶住不讓他躬身:“你莫不是還沒有睡醒?我豈能受得住你這一禮,要知道你可是代太太的。”說罷噗滋一笑,又嬌笑地說道:“如若是你真是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想要打著太太的晃子糊弄我過去,我可不依!且放著,待我回去了再慢慢地受!”
“這猴兒,就是這點兒好!有什麼話都不埋在心裡,噼哩啪啦地說出來,且讓風一吹就過了!怎麼能讓我不愛呢!”喬夫人笑著就將點兒招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後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又低低地說了幾句安撫點兒的話好。
“哈哈,剛才還罵人家呢,現在又說愛人家!娘,我都臉紅了!”見風波過去,五小姐便一頭紮了過來也搗起亂來。
點兒連忙說五小姐,喬夫人卻摟著她倆笑著承認:“剛才是我的不是。”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那邊吳氏與兩個柳氏也都跟著笑了。
按照喬老爺的意思是想大辦一下,後來經五小姐一說又覺得大辦也沒有什麼意思,便與家人說:“就請大舅老爺他們過來自己熱鬧熱鬧就好,旁的人也就不要請了。老三、老四還是加緊唸書要緊一些。”
一家人連忙稱:“極是。”
不大辦了,點兒自然就要少操勞許多,這中間最高興的莫過於喬書傑了,當下便將點兒叫回了家裡,強摁著她睡了一會兒,直到議事廳那邊的管事婆子來回話他才將點兒叫醒。
睡了一覺點兒覺得好多了,加上心情舒暢,梳洗一下更顯精神了些,到議事廳辦事也比往常利索不少。剛才在大屋的時候喬夫人也看出點兒臉色不好了,便早傳了話,說是:“老二媳婦臉色不好,我看了難受,讓老二和老二家的晚上不用侍候了,自己回屋歇著去。”有了這道意旨喬書傑樂得高興,早早地叫人備了點兒喜歡吃的飯菜,等飯菜一得兒便讓燻姐兒去催。燻姐兒找到點兒她正在與吳氏等人吃茶嗑瓜子說閒話呢,燻姐兒一叫很是讓眾人把點兒取笑了一番。
“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回來一瞧全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點兒大吃了一驚。
喬書傑聽見聲兒便從裡頭走了出來,伸手接過點兒解下的披風,笑道:“自然是大喜的日子!”
點兒白了喬書傑一眼,說:“人家三弟、四弟的喜日子管你什麼事?”
這時香兒抬著水盆過來了,一邊侍候點兒洗手,一邊笑道:“這問題我可以替二爺答奶奶!”
點兒聽了便笑了:“怎麼答?”
香兒咯咯一笑,看了一眼喬書傑,喬著說:“還是讓二爺親自答奶奶吧!”說著就拿著盆子和巾帕下去了。
瞧著香兒跑得快點兒轉頭朝喬書傑怪嗔道:“你且跟我說怎麼個答法!”
喬書傑笑著將點兒按在凳子上,先為點兒斟了一杯酒,遞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