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希冀的眸光,給旁邊凱文一個眼神,便看見凱文走開去辦要辦的事。
老藝人叫夥計收拾了桌面,鋪上乾淨的宣紙,便往旁邊站了站,微笑看著他們,對著方寒諾說,“請。”
方寒諾看了看旁邊黑黝的筆架上一排毛筆,都是很普通的瓷柄天然鬃毛筆,但是粗的細的,軟毛硬毛,齊全的掛了一排。
看了看,隨手拿起一隻,旁邊的夥計已經硯好了墨,方寒諾拿起毛筆,蘸蘸了墨低頭就寫起來,左手還不忘拉著某女。
三個字:出師表
筆圓勁有力,使轉如環,奔放流暢,一氣呵成。
那老藝人,喝了口茶,斜著眼睨了睨他,微微點點頭,竟然是張顛素狂,最不好把握的懷素狂草。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
“好,好,好,”老藝人拿著品讀了好幾次,路邊看熱鬧的人一會功夫就集了好多人,你說他語的,都是對方寒諾的稱讚,“夥計,拿進去裱起來。”
老藝人說完,遞給剛才的夥計,然後笑眯眯的轉過身,對著方寒諾,“年輕人不僅人有豪氣霸氣,這字裡行間,都是風雲變化。對這天下,卻是瞭如指掌分析的很是透徹。老身佩服佩服,不知方便與否,還請裡間就坐。”
方寒諾寫完最後一筆,將毛筆掛在筆架上,結果某女遞過來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手,“可不巧,今天還有要事,”然後看看旁邊的眾人,“先行一步了,就先不打攪老先生生意了,告辭。”
說完也不管旁邊人,哎可惜了怎麼不多寫寫這些感嘆詞,就拉著某女走出人群,結果末輕言笑了笑,那老藝人可是有些真材實料,至少能探出他們幾分背景,便頓住腳步,轉過身,對著臺階上的老藝人笑了笑,說,“老先生可別可惜了,我的手藝也是有著一番,等下次有機會,希望老先生別吝嗇,也給輕言指教指教。”
那老藝人微微驚了下,隨即笑了笑,對著他們回,“人生相逢必是知己,一定一定。”
方寒諾拉了拉某女的手,也就轉身離開。
後面那還轟轟鬧鬧的,“那誰啊?”
“這麼厲害,狂草寫的比顏真卿體都好看。”
“是啊,估計裱起來,也能賣不少。”
老藝人聽了,拉下臉,“走,走,你們這些傢伙,賣什麼,不賣。”
等走過人群,末輕言嘴角勾了勾,“諾諾的字,真好,”然後扯了下他的手臂,頭頂飛著黑色的小天使,邪惡道,“你是不是不會寫正楷了,所以這會才用狂草將那些人打發了去。”
方寒諾便拉著她走,便回過頭,給她一個無奈的笑,“言言不知道諾諾是最厲害的嗎,這狂草一眼看去,字跡潦草、亂作一通,其實比起那柳公權,顏真卿這些字型,都要難上幾番,”然後睨了她一下,你也知道的,“不然言言怎麼寫得最好的是顏體呢?”
“哼,爹地媽咪說,女孩子就應該秀氣,哪能像王羲之打草,亂描一通。”
“呵呵,”方寒諾笑了笑,陽光正照在他的臉色,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柔情,像是熱水,劃開了夾心的糖果,讓旁邊的末輕言鼓了鼓腮幫,也淺淺的笑了笑,“這書院門,最有名不是這裡的書法繪畫,其實是關中書院裡面的番禹先生。”
“番禹先生?”末輕言腦袋上幾個問號,“他竟然住在這裡,真是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紫泉當初可是找了他很久,天天對著奧爾博物館的番禹先生的名作,最近更是得到了番禹先生的‘瑞鶴圖’,一直說要親自見見這位臨摹藝術家。”
方寒諾再次從某女嘴裡聽到紫泉,就黑了臉,手上的力道用力了幾分,抓的某女抬起頭看了看她,結果她還笑了,頓住腳步,抱著他的胳膊,調侃他,“諾諾,你說要是番禹先生這樣的文人墨客,不喜歡你這個粗人、嗯,還是個野蠻人怎麼辦?”
方寒諾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就站在大街上,拉過她,含住那粉嫩小唇。
末輕言趕緊眼珠子左右看了看,這中國可不比法國,是個豪邁都市,而且這裡還是很古韻的文化街道,要是讓別人看他們站在大街上如此“傷風敗俗”,她都感覺要找個地縫,遁了。
所以一直不配合的嘴裡唔唔,手上撒嬌的打著他,叫他放開。
方寒諾可不管這招,等自己愜足了才鬆開再緊緊抱著她,嘴裡呢喃了聲,“寶貝言言。”這才將人鬆開,“呵呵,前面就是了。”
書院門,是明朝時候所建,經歷了四五百年的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