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蟲鳴都沒有;
所以,近在咫尺的歐海文說的每一句話就這樣清清楚楚地傳到我耳朵裡,一字一句地敲進我腦子裡:
“顏菲菲,我要追求你。”
大腦高速地運轉,我很想說些什麼回應他,可是思來想去只有方才反覆在我腦子裡轉了又轉,饒是優如黃河般滔滔口才也瞬間冰凍。
我看著歐海文,張口結舌。
他聽不見我的回答,頗為懊惱地抓抓頭髮,彷彿有些氣急敗壞:“顏菲菲,你倒是說句話啊。中午時候的好口才呢?到底要還是不要你起碼要告訴我啊!”
“我知道了。”我僵硬第點頭,好口才教我如是說。
“那你知道什麼?”
“你要追求我。”
“嗯,很好,我是要追求你,不過……”他抬腕看錶,“今天太晚了,就從明天正式開始吧!”隨後他鑽進車裡,揚起紛紛的塵一溜煙地離開。
留我一個人站在那裡,眼看紅綠燈轉換了數次才想到要過馬路。
睡一覺醒來,就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真的。我神采奕奕得如同早上八九點的太陽一般,但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如同最大的那塊烏雲,輕而易舉地遮蓋了太陽的萬丈光芒。
內線電話中是不熟悉的前臺小姐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語氣:“顏菲菲,有包裹,快來拿!”
五分鐘以後,換我捧著一束玫瑰,站在那裡,進退兩難。
“顏菲菲,拿了東西就快點回去,沒工作要做啊!”還真被前臺A說對了,今天本人真的很空閒。
“啊唷,一束花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那上次2月14號的時候我們家阿風送給我的九百九十九朵正宗法國空運香水玫瑰你不要嚇死了。”前臺B狀似若無其事地瞄著已經很精緻的眉,嬌滴滴的語氣,卻不能控制殺氣騰騰的一雙眼睛朝我這裡瞟。
當機立斷抱著花就走,以免再呆下去AB雙煞……不是,是雙嬌會如狼似虎地衝過來。
走在狹窄的走廊上我徹底明白什麼叫做“樹大招風”。一束束或疑惑或不屑或看好戲的眼睛像功率強大的探照燈,照得我無所遁形。
“這個女的老囂張的嘛,白天就捧著花亂走亂走。”
“夏天裡送玫瑰花有什麼了不起,送臘梅花才叫本事大,哼!”
“啊呀,這個女的我認識的,就是昨天被趙主編罵的那個。看來真的有後臺,那麼招搖過市都無所顧忌!厲害的!”
而對於這一切,我的反應是把徒勞地把花舉過頭頂當作盾牌,抵擋從各個方向射來的口水利箭,掩耳盜鈴,匆匆離開。
我呆呆地注視著花束,熱烈張揚的紅色肆無忌憚地在桌上蔓延,宛若絲絨的片片花瓣由內而外緊密包裹,簇擁著將粉紅色的卡片遞到我面前。
“玫瑰代表我熾熱的追求之心~知名不具上”
那麼肉麻惡俗的話,除了出自歐海文手筆,我不做他人想。
在我和那束花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手機響了。看著閃爍跳躍的號碼,我惡狠狠地按下接聽鍵。
“HELLO,我親愛的飛天……”
“飛什麼飛!”
“是我親愛的菲菲,你有沒有收到我的SURPRISE,有沒有好感動好感動啊?”
切~驚喜,驚嚇還差不多。“是啊是啊,一早是收到無名人士的驚嚇一個,弄的人家好害怕好害怕啊。”
“唉,菲菲。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好傷心好傷心哦。”
“你如果真的好傷心好傷心好傷心,那我就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了。”
“哦,不~菲菲,我知道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我調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捧著電話繼續鬥法:“表~我表聽表聽。”心裡得意,小子,和我來這套,老孃當年一部瓊瑤奶奶的戲看八遍的武功不是白練的。
“哦~小菲菲,你別醬紫,你聽我說聽我說聽我說啊。”
心情就在這樣一來一去毫無營養的對話中變得明朗起來。我繼續得意洋洋地開口,猛然覺得周圍氣氛不對。抬頭一看,爺爺奶奶們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喝茶聊天,眼光齊刷刷地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臉上是收不住的愕然表情。
糟糕,和歐海文玩得過火了。
“咳咳,先生,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這樣的行為是很錯誤的,”我故作嚴肅大聲道,隨後又壓低了聲音:“中午你出來,我有事情和你說。”再也不聽他在那端嘟嘟囔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