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伸手摸索進她裡衣,啞著嗓子道:“你多吃幾口,別人就吃不著了。”
……
不過那件夏衣,顧廷燁終究一次沒穿,叫小桃收掉,之後不知去向了。
綠枝精神大振,特意去找蔻香苑的婆子閒聊,不經意間漏了嘴,秋娘得知後,抱著枕頭又哭了半天。翠微得知此事,戳著綠枝的額頭:“叫我說你什麼好?就不能穩重些麼!”
綠枝倔強道:“夫人往日待她不薄,可前陣子不過和侯爺拌了兩句嘴,她就急匆匆的貼上去,不叫她吃些苦頭,我心裡不痛快!”
入了七月,到丹橘成婚那日,明蘭特意叫小桃綠枝翠袖三個去吃酒,女孩們回來之後七嘴八舌好一番渲染,如何喜氣熱鬧,如何敲鑼打鼓放鞭炮,喜服珠釵如何紅豔鮮亮……翠微聽的兩耳都滿了,一屋子小丫鬟或羨慕,或驚歎,嘰嘰喳喳了大半天才安靜下來。*。
待人散去後,碧絲才幽幽道:“丹橘姐姐可是尋了個好歸宿,也不知我們將來會如何。”
綠枝瞧了她一眼,“夫人自有主意。不過……你這麼愛替自己打算的,大約早有思量了罷!”雖是一道大的,可她始終瞧不慣碧絲好吃懶做的性子。
碧絲立刻臉紅,“你渾說什麼呢!”
未過三四日,丹橘領著新婚夫婿來侯府磕頭,明蘭見她面色紅潤,眉間化不開的嬌羞喜悅,也放下了心,“明年可得給我送喜蛋來。”屋裡屋外擠滿了昔日的姐妹,聲聲輕笑不絕於耳,丹橘幾羞得要鑽到地下去,最後幾乎是夫婿攙著才出得門去。
大約這陣子吉日較多,四房的廷熒也要出嫁了,四老太太怕夜長夢多,緊著把喜事辦在年內。明蘭在翠寶齋裡訂了一副嵌翠赤金頭面,另三百兩壓箱銀,忝作添妝,算體面了。因廷熒是嫁往京外,只好長兄廷煊親自送嫁,好在夫家路也不遠,半個月就能來回。
唯一的骨肉嫁了,四老太太這陣子就沒斷過淚,說不得明蘭只好去探望,順帶瞧見了被使喚的灰頭土面的劉姨娘,以及被‘照料’極好的四老太爺——什麼都知道,就是沒法動彈。
明蘭生不出半分同情來,風流快活了大半輩子,該還了。
風水輪流轉的不止這家,還有兩個女子,一個變好了,一個變糟了,明蘭嚴重懷疑這兩人八字對沖——以前是張夫人老叫明蘭去開解張氏,現在卻是鄭大夫人常來請她去跟小沈氏說話。
張氏振作起來,如今行權管家,悉心育兒,過的有滋有味;而小沈氏卻始終未從前陣子沈家的低壓期恢復過來;肚皮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瘦,兼之精神萎靡,情緒低落,惶惶不可終日,直叫人看的心驚肉跳。
“她這樣子怎麼成?”等人睡下,明蘭走出門外小聲道。
鄭大夫人嘆道:“前陣子也不知哪裡歪傳,說皇帝要廢了皇后,還要革了國舅爺,把這孩子嚇的,每天都要哭上幾頓,還總說胡話……”
明蘭默然。她知道,小沈氏是擔心若沈家敗了,鄭家會不要她——就這麼點心理素質,還敢跟張氏女子別苗頭,真是不知死活。
不等明蘭嘆過幾聲,張沈風波的餘韻早就蔓及自家了。
自打沈從興禁閉思過,本屬他的差事再次落到顧廷燁頭上,順帶還要分擔一部分張老國公的事務,時不時在外頭連住幾日,短則三五日,長則七八日,有時是西郊大營,有時是兵械司,有時還得去口外的馬場校營。
“今日鐘太太來串門了,說起侯爺如今忙碌,還羨慕呢。”明蘭收拾著換洗衣裳,一件件打進包裹,“鍾將軍很空麼?”
顧廷燁坐在鏡前束髮,“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一旦用起兵來,就不得空了。”
“我倒情願侯爺平日忙些,也別上陣打仗。”
垂紫白嵌雙色金絲冠帶於肩頭,顧廷燁側頭朝她微微而笑,這句話他相信她是發自真心。臨出門前,抱起她親了又親——其實不去深究什麼,這樣過一輩子,似乎也挺好。
慢慢地,明蘭開始習慣獨自掌理侯府的日子,閒時空了,隔三差五去鄭將軍府,煊大太太處走人家,偶爾再去國舅府踩踩點,生活也蠻充實的。
這日從外頭回來,卻見翠微正抬著脖子,等在嘉禧門口,一見了她,便急急上來道:“夫人,您總算回了,老太太來了。”
明蘭又驚又喜,快步走進屋子,只見屋裡正中坐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婦,正逗著崔媽媽抱著的團哥兒,她拿著枚紅絲線吊著的碧玉蟾,在手上一晃一晃的,團哥兒伸出小手奮力去抓,碰到了就興奮的咯咯笑,沒碰著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