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楚可憐,如花嬌弱,來的時候縱有萬般火氣,也退了一半。
“昨日在太太處,我給你留了臉面,照你說的,衛姨娘的死你竟沒有
半點干係?”盛紘冷聲道,他總算是在官場上打滾過的人,好歹還記得自
己來幹什麼的。
林姨娘淚光閃閃:“老爺給我臉面,我如何不知,老爺今日獨自來與
妾身說話,妾身也索性攤開了說。那衛姨娘是太太給老爺討來的,之前太
太又接二連三的弄出了香姨娘和萍姨娘,這全為的是什麼,全府裡上上下
下都明白,不過就是看著老爺疼我憐我,太太不喜。我在這府里人單力微,
素日裡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若不置些得力可靠的人手在身邊,且不知
如何被人糟踐,我自己不打緊,可我不能讓楓哥兒墨姐兒遭罪呀。這才關
緊了門庭,撇清了自己個兒,平日裡凡事不沾身,為了就是保自己平安,
衛姨娘那晚出事之時,我的的確確存了私心,不願理睬,可要說我存心害
她性命,真是血口噴人了。紘郎,紘郎,我縱然有千般萬般的錯,你也瞧
在楓哥兒墨姐兒面子上,前日先生還誇楓哥兒書讀的好呢。”
盛紘心中一動,也不聲響,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林姨娘慢慢依到他
身邊坐了,頭捱到他肩上,細訴:“紘郎,我深知你為人,當初你我定情
之時,老爺就對我起誓,絕不讓我叫人欺侮了去,這才頂著太太孃家的臉
子,給我置辦了田產鋪子,讓我好在府裡挺起腰桿做人,紘郎待我一片厚
意,我如何不知,若我做出那狼心狗肺之事,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語音婉轉,千嬌百媚,即便是毒誓發起來也如說情話一般,盛紘不由
得鬆開了眉眼,正待伸手攬過林姨娘溫存一番,突然又想起那日與盛老太
太說的話,於是縮回手,推開林姨娘。
林姨娘素來拿捏的住盛紘的脾性,沒曾想被推開,臉上絲毫不露,只
盈盈淚眼的望著盛紘,盛紘看著林姨娘,沉聲說:“衛姨娘的事就此揭過,
我會與太太勒令府裡上下誰也不得提起,但是從今日起,有幾件事我要與
你說清楚。”
說著雙手負背站到炕前:“今日之事我也有過,一味憐惜愛重於你,
竟忘了聖人之言。所謂,長幼有序,嫡庶有別。我們這樣的人家可不學那
商賈之家弄什麼平妻來丟人現眼,太太縱有一萬個不是,她究竟是大你是
小,你應當盡禮數。從今往後,你撤了那個小廚房,我也停了給你的一應
花銷,你院裡的丫鬟婆子當與府裡其他人等一般份例,不得有所厚薄,你
若願意賞人,便自己出錢。一應事宜皆按照府中規矩來,想來你這些年來
也有不少體己,儘夠用了。以後你要守著規矩,給太太每日請安,若有不
適,隔日去也成,但以後叫你院裡的人收斂些,不得對太太不敬,說些沒
規沒矩的胡話,若被我知道了,一概打死發賣!”
林姨娘花容失色,心裡涼了一片,正待辯白,盛紘接上又說:“我也
並非不明事故之人,你與太太不睦已久,我也不會想著你和她一日就能姐
妹和睦,但你當先服個軟。我也不會收回予你那些產業,那些東西還給你
傍身,可管事之人卻不能由你胡亂指派。當rini那兩個族親在泉州每日喝
花酒包戲子,排場竟比我還大,以後你指派的管事得由我看過點頭,不許
再招那些渾不吝的狗才,沒的敗壞我盛家名聲!……楓哥兒和墨姐兒還留
在你身邊養著吧,你若真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至於弄的如此地步,現在你
就多想想那兩個孩兒罷。”
林姨娘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聽得盛紘最後一句話,卻不言語了,她
知道這是盛紘要繼續做官,要搏一個好官聲,就不能讓人抓住了私德上的
毛病,盛紘剛才說的不過是要她做小伏低,卻沒有剝了她的產業,也沒有
分離她的孩子,這已是底線了。這次衛姨娘的死她終究是大有干係,能夠
如此銷案,已是大幸,她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見好就收,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