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淵見他凝視自己,神色複雜,心中微微訝異,徐厚生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和你父親長得真的很像;若說這份隱忍的功夫,也和他頗為神似。”語氣中竟有絲悵然的傷感,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憤懣。
靜淵眉間一蹙,臉色立時就冷了下來。
徐厚生又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是來給至衡要木材的吧?”
靜淵道:“侄兒願意出高價。”
“這不是錢的問題。”
“既然和錢沒有關係,那麼侄兒該做什麼,還請徐伯伯示下。”
徐厚生微微抬起頭,陽光透過天井裡一棵女貞樹的樹葉,斑駁地灑在他的白髮上,他輕輕闔上眼睛,似在思考怎麼措辭,又像是要把自己從一種複雜的思緒裡抽離。過了一會兒,他方緩緩道:“想來至衡已經跟你說了,我這些木材是做什麼剩下的。”
“嗯,至衡告訴我,這是徐伯伯修建宗祠所剩。”
“修建宗祠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勻出外用的,除了我們自己家用以外,剩下的,連著木屑,也得一併燒掉,或者長年日久留下來,給子孫後代接著用。我現在若是要幫至衡救急,就為了你們省這四五天的功夫,卻要我去得罪我的祖先,你覺得這麼做合不合情理?”
靜淵不語,等著徐厚生下文。
徐厚生稀疏的眉毛向兩邊一展,神色極是沉穩從容,淡然道:“我並非有意要折辱你,你雖然年輕,但我一向是把你當做平輩人來尊重,你應該是看得到的。宗祠用的木料,是我敬獻祖先的,我不在乎你尊不尊重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不尊重我的先輩。”
徐厚生凝視著靜淵,一瞬不瞬,沉聲道:“如果要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