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小說:墨鼓 作者:圈圈

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連掌事姑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不見得要我去問燕國晉王吧……王內人昨日說了,雖是一件皮袍,可關係著兩國邦交,洵是大事,要我們經心。”

“尊崇?忌諱?”樂歌低頭沉思。

“別想了,想得腦子疼……水好了,我替你倒茶。”

樂歌用手輕輕撫過那皮袍,瀨皮絨厚,翻動之間更有一股毛皮特有的羶味。

“來,拿著。”吳初人將茶盞遞到樂歌面前。

“初人,有了!”樂歌一把抓住吳初人的手,面上十分歡喜。

“怎麼?”

“拿紙筆來。”吳初人不知樂歌到底想幹什麼,只將宣紙攤開,為她研墨潤筆,遞到她手中。

樂歌執筆細細勾描。從小到大,她與奉先殿有緣,與奉先殿前的墨鼓也有緣。墨鼓是西域鬼匠所制,燕國貢物,英雄神信。墨鼓上的彩繪漆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吳初人見她不過幾筆,便有騰龍雲海,翼鳥新月躍然紙上,嘖嘖讚道:“你去畫館當個畫學也足夠了。”

“初人,你若信我,不妨試試。”樂歌輕輕將紙吹乾,遞給吳初人。

“這個可繡?”

“燕人自來崇敬英雄。烏鐸雖是皇子,可母族身份低微,可以說,他全憑武力、軍功才能在皇族有一席之地。他的皮袍年月經久,卻捨不得丟棄,絕不是別人說的小家子氣,我想這皮袍對他來說自是有特殊的意義……王內人說的沒錯,縫補皮袍雖是小事,可烏鐸此人舉足輕重,的確是該經心。”

“好,我現就補上。”

樂歌坐在榻上,手捧茶盞,透過那嫋嫋升騰的熱氣,看吳初人穿針引線,眼神漸漸迷離……

“初人,我想著人生之事消長與共,似有因循。若當日我沒為你說情,你我還會共處一室,相見甚歡嗎?”樂歌說了一層,可心中那一層卻無人可說也無人能說。

若當日她沒認識邢鑑,沒與他生情,是不是今日雖同樣要承受滅族之痛,可心理上會比現在好過許多?她記得昔日母親曾說過,親善之人的背叛讓人尤恨,如今想來,果真是痛定思痛之言。

“你這話說的有道理呢……就拿縫製這皮袍來說吧,說不定哪天那燕國晉王就來見我了,許我華宅良田,賜我金銀珠寶,多好。”

“還會封你為妃,高車大馬帶你回燕國去。”

“你居然也會說玩笑話了。”吳初人驚訝之下,便擱下皮袍,去撓樂歌的癢,樂歌左逃右避,兩人笑作一堆。

一候螳螂生;二候鵬始鳴;三候反舌無聲

芒種日,宮裡有個應景的規矩,將黍、稷的種子植到後院中,算是盼夏來臨,農務旺盛之意。

樂歌剛從後院走出來,便見有十來人站在殿前的長廊處。當先那人藍衣高冠,極是俊偉,竟在朝她淡淡微笑。

樂歌緩緩向前,眼神掠過眾人,待看到白子安時,她心情一鬆,彷彿天塌下來也有人支撐。

“你是?”那藍衣高冠的俊美男子率先開口。

“奉先殿宮婢樂歌參見晉王殿下。”樂歌朝烏鐸行禮。

“你認得本王?”烏鐸好奇。

“猜的。”

“我穿的可是你齊國服飾。”

“殿下雖著齊國服飾,可耳有環洞,足蹬短靴,並不是齊國人。”

烏鐸微微點頭,回身對白子安笑道:“齊人可真了不得,莫說九五至尊、滿朝文武,便是小小一個宮婢都那麼有眼力見識,佩服佩服。”

“晉王客氣。”白子安自看到樂歌起,雙眼就再也看不見其它,此時烏鐸誇樂歌聰敏,他聽著好像誇自己一樣,心中暢快,與有榮焉。

“烏鐸謝你,皮袍之情。”烏鐸低頭,朝樂歌施過燕禮。

“殿下……”樂歌忙跪下,不敢受烏鐸大禮。

“新月翼鳥是燕國圖騰,雲海騰龍是戰場神佑,你怎知道?”

“奴婢年幼時,有人告訴我:墨鼓是燕國貢物,軍中神信,擊打墨鼓,送人出征,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新月翼鳥,雲海騰龍是墨鼓上雕刻的彩繪。”樂歌仰起頭來,看著高高懸掛在奉先殿前墨鼓,眼中竟有幾分淚意。

“這東西,原來在此。”烏鐸負手佇立,長久凝望。

“你可曾聽過擊打墨鼓之聲?”

“聲音沉沉的,晦澀暗啞,並不好聽。”樂歌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連白子安都不由為她擔心。

“那是你不會打……本王打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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