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墨鼓 作者:圈圈

太祖皇帝曾有明令,非尚姓者不為王,非有功者不為侯。邢家輔佐新帝,那是鼎國之功。

他果然不負所望,執金吾拜侯爵,人生得意。

“細想之下莫非你還不明白,邢鑑他就是衝著功名去的,四年浴血換得一個左將軍,誰捨得丟?”

“男人的情意不可信,絕不可信。”

一時之間,兄長的話、姨母的話紛至沓來,原來從始至終她才是天底下最傻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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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樂家老宅 。。。

亥初雪大,樂歌持長明燭在奉先殿正殿添燈。門忽地敞開,吹得她裙衫亂舞,方才好不容易才點著的燈火,全滅了,頓時漆黑一片。樂歌裹緊外服,搓了搓手,哆嗦著去關門。

因外殿的宮燈高懸,方能照出些亮來。樂歌正要關門之際,只聞淡淡的酒香撲鼻,那個與她討論墨鼓的神秘男子,正在外殿徘徊。樂歌眼神一暗,想要逐客。那男子卻呵了呵手,邁入殿中。

樂歌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那男子回身將門掩緊,安然在大殿旁的備椅上坐下。玄色的外袍染有碎雪,紫色的裡衣襯得他越發雋爽,氣韻上佳。

樂歌回頭,並不理他,將殿前的蠟燭一一點明。那男子也甚有耐心,目光在她忙碌的手上凝住。

這氣氛溫和無害,卻略嫌怪異。樂歌將長明燭放下,轉身跨步將邊門敞開。雪洋洋灑灑,寒意撲面而來,她看著那男子冷言道:“奉先殿不是外臣來的地方,請回。”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下得可真大,農夫歡喜,有個好收成。”那男子不顧樂歌口氣不善,立起從窗側遠望,自顧自地說道。樂歌隨著他的眼光望去,只見奉先殿前栽種的松柏上,已覆上厚厚的一層雪。遠處,赤鳳懸珠的琉璃燈下,宮牆淡去了往日肅穆莊重的模樣,外場空地因被雪覆蓋,顯得極大,素白乾淨。

樂歌傷寒並未好透,此時迎在風中,忍不住咳了幾聲。

“病了?”那男子挑眉問了一句,說道:“太醫院都是些勢利人,左狄青這位太醫令,比宮裡的內人還會觀人顏色。你用什麼藥?我幫你去取。”

“你究竟是誰?”樂歌聽他喚四品太醫令的名字,如喚常人,穿梭內廷似在自己家中一樣,心中狐疑。

“我?閒人一個,今日永昌殿飲宴多喝了幾杯,走著走著就上這裡來了。這裡靜,正合我意。”他邊說邊用手揉了揉眼側,顯得有幾分疲憊。

樂歌曉得那永昌殿是內廷三大主殿,祭祀、飲宴、典儀之地。鎏金彩畫為頂,南越金磚鋪地,赤燭如巨臂,懸燈勝明珠,奢華至極。

八歲那年,長公主尚未央與她嬉戲,兩人偷偷地躲在青綠簾帳後,看燕使來朝貢。那燕使穿著毛皮製成的外氅,身形如塔,聲如洪鐘,嚇得她與尚未央大氣都不敢出……

“永昌殿宴客,可見是來了貴人 ?http://87book。com”樂歌想著舊事,不知不覺地接話。

“皇上招臣等同宴,這燕女的胡旋舞轉得真讓人頭暈。”

“胡旋是胡舞,迴雪飄搖如轉蓬,極美的。”樂歌笑他不識真。

“你喜歡?” 他垂臉淡笑,人又進了一步。

“不喜歡,我什麼都不喜歡。”樂歌冷聲道。此時此刻,她既詫異自己的所言所行,可卻也不由自主地憶起往事。

曾幾何時,她開朗得似上苑的蝴蝶,唇邊總是含著淺淺的笑意。樂家上下皆知,她是樂家的明珠,陽光下的明媚女子,永遠沒有煩惱與憂愁。可如今她似泥塑木雕一般的呆滯,平靜如水地勞作,消磨的是時日,卻消磨不了她反覆煎熬的心。

舉族之仇,刻骨銘心!

“你走吧!”樂歌面對這人總覺得莫名的慌亂。她不想知道他是誰,更沒有心思與他吟風望月。她逃似的推門出去,步子邁得極快,不想見他那自然流露的笑意,反襯出自己的窘迫和黯淡。

“我還會再來。”那人的聲音永遠似含著笑,從背後遠遠傳來。樂歌心中懊惱,他果然是個閒人。

自此後,樂歌又見過那人數次。每次來都是朗月當空的時候,他衣著矜貴,笑意染染,與她說些不著邊際的閒話。樂歌聽得多答得少,語言生硬,神色勉強,他都不惱,十足君子模樣。

這份耐心和韌勁比吳初人不遑多讓。

小雪夜,那人又來。樂歌避得遠遠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走的。

第二日樂歌去正殿打掃時,赫然發現,有一封信箋夾在供案的縫隙裡。樂歌開啟便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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