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怨恨一個自己根本沒有見過,無法想象她的樣貌的女人,真是一件微妙的事情。
總之這樣的生活在五年之後終於麻木了我的心智。
傭人們漸漸開始失去了樂趣,因為在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最初的驚恐和躲避。而只是全然的冷漠和無動於衷。——我開始知道那些施虐者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表情。開始懂得怎麼樣拿捏和猜忌他們的臉色和言辭,能夠在相處之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平衡點。
我開始變得八面玲瓏。
在外面做著一個禮儀完美的貴族小姐,讓那些貴族少爺們幾乎都忘了我不過是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私生女。他們會一臉痴迷地叫我“甜心”,叫我“美麗可愛的東方姑娘”,期待我一個肯定和愛慕的眼神。這甚至讓我開始沾沾自喜,對自己年輕的魅力充滿了自以為是。但是我也知道,這些想法絕對不可以洩露出來一絲一毫。
要讓自己贏過那些對我不懷好意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變得滴水不漏。
直到我又見到了他。
德蘭。
二十歲的年輕人,穿著深藍色的燕尾服,站在一群貴族少爺中間卻絲毫無法掩蓋他的特別。金色的短髮利落乾淨,比同齡人多了幾分成熟穩重,藍色的眸子漂亮得彷彿最閃亮的非洲藍鑽,只一眼就足以讓人沉迷。如果被那樣的眼睛深情凝視著,一定是十分讓人動容的事情吧。
我當然也毫不例外地,被這樣出色的他所吸引了。
勾起我自以為最有魅力的微笑,穿著已經習以為常的高跟鞋和漂亮的定製禮服,捏緊了手上的手套。——我當然不會讓他們知道,那是為了遮蓋我因為多年的女傭生活而變得異常粗糙的雙手。
“這位是……?”我對他點頭一笑,隨即回頭問身邊一位見過幾次的男人。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他在一週以前的舞會曾經向我示愛,不過被我輕描淡寫地拒絕了。
“都鐸小姐!你,你好嗎?”
“我很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