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傻傻的渡過一生。
正廳拐過三個彎,小小的花園裡幽香陣陣,夜來香一簇接著一簇迎風而動,空氣純淨而乾爽。
涵陽步子很輕巧,三分之二的鞋面點地幾乎不會發出聲音,只是殺手的習慣。在她緊張的時候,以前的習慣就總會不知不覺地表現。
俏皮的微風撩撥起一條髮絲,清脆的嗓音很小很冰冷:“我來了。”
花影后走出熟悉的挺拔身影,低沉的笑聲帶著逗弄和隱約欣喜,慢慢盪開散在空氣中:“陽兒,才幾個月不見,怎麼變得這麼陌生?”
“杜子笙,我來不是聽你廢話的。”面對逼近的少年,涵陽皺了皺眉,微退半步,左手習慣地收緊:“說吧,你為什麼對夜謹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真的是莫名其妙麼?陽兒,你膽子太大了,既然有本事做,就要做得深藏不露,否則只是送給別人制住你的籌碼而已。”
杜子笙走上前,壓迫感讓涵陽呼吸瞬間停滯,時間不過一秒,她就覺得左手手肘一軟,倔強地不肯放開手掌,但銳利的匕首已經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
看著眼前痛到額頭冒汗也不讓匕首離手的涵陽,杜子笙墨黑的眼中有無奈也有憐惜,抿緊唇,左手一帶將人整個生生拖進懷裡,修長的手指撫上涵陽秀氣的左手,用力一折,匕首“叮”的一聲掉到地上。
彎下腰,攬住懷中僵直身體的小人兒,杜子笙貼近涵陽耳際,醇厚的聲線讓她為之一震:“我不問你為什麼會武功,也不問你當初突然恢復正常的原因。但是陽兒,不要妄想和王爺作對,我能猜到的事,別人也能猜到,我不希望你受傷,一點都不。”
不管是轉生前,還是轉生後,涵陽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無措,惶恐和怒氣讓她嬌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像被激怒的小獸一般低吼:“混蛋,你居然派人跟蹤我!在王府裡面,你居然真的敢這麼做!”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答,要不是一舉一動都被盯緊了,她的心思豈是誰都猜得到的!
環住她的手臂猛地縮緊,骨骼感到被壓迫的疼痛,但涵陽咬牙不肯吭聲,左手依舊痠軟,半點力氣也沒有。
在涵陽的概念裡,只有武技,卻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內力。一招落敗,讓她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如果今天負責王府暗衛的人不是我,如果王爺一時心血來潮派人繼續監視你,陽兒,今天你根本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杜子笙很冷靜,但是涵陽卻從中聽出了憤怒和痛惜,她有些迷惑。
“我不管你從前如何,但是以後我會保護你,所以你不要再輕舉妄動,我會保護你。”
“保護?”涵陽覺得她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輕嗤:“我未來的二姐夫,以後在二姐做些什麼的時候,你別助紂為虐我就已經很感激了。”無視杜子笙陰霾的臉色,繼續說道:“杜子笙,就算你有心,你的家族也不會允許。這三個月來,你甚至連打聲招呼都不敢,還不是杜大人的主意麼。”
雖然涵陽擁有二十三歲的靈魂,但在情愛方面的經驗等於零。所以她話裡的意思,只是說杜家不會為了她而和傅玉階作對。可聽到杜子笙耳中,卻偏偏能理解成另外一種解釋……
“陽兒,你要相信我,我會變得強大,總有一天我會讓爹同意的。”收攏手臂,杜子笙堅定地開口。
“同意什麼?”涵陽有些懵懂,完全不理解那句話的意思。
“同意娶你過門。”依舊堅定的回答。
於是涵陽腦子裡隨即也堅定的核爆了:娶她?開什麼國際玩笑!
用力推開一臂距離,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著杜子笙,試探地問:“娶我?”有些莫名的甜蜜,但更多的是詫異。
她現在的身體是十三歲將滿,還沒發展都能嫁人的階段吧……她完全忘了在這個年代,十三歲卻是最適合生兒育女的黃金年紀。
涵陽遲疑和抗拒的表情看在杜子笙眼裡,無疑被理解成一種拒絕。夜謹的模樣突然閃過,同樣是男人,對同一個人擁有同一種感情,沒人比他更能理解夜謹在接到他警告後,眼裡的光彩和失落是為了誰。當初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涵陽,但是他沒有,就是為了讓夜謹知難而退。
墨色眼眸裡怒氣猶如驚濤駭浪,近乎咬牙切齒地問:“你不願意?是因為那個護衛?”
涵陽有些無奈,突然身後傳出一聲枯枝斷裂的響聲,“咔嚓”。不大,但是足夠了。就算在這樣令她覺得荒謬的情景下,警覺心也依舊沒有降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