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大員的餐食配置,他們竟然說我們虐待他們!說什麼往日裡都是每日肥羊一隻、鵝一隻、雞一隻、酒一瓶,茶一包、奶一盆、奶油二兩、魚二尾、燈油二杯、醃菜一近、醋醬各四兩,如今竟然寒酸了,是不是大清國力式微了,這幫混蛋!當初一個個從俄國到中國個個都十分的消瘦,現在個個都白白胖胖的,竟然還是如此無法無天,而且,那幫地痞,罔顧我大清法治,擾民壞紀!”弘暉越說越氣,說到這裡,‘砰‘的用拳頭砸向了桌子。雖然他倒是第一次接待,但是那些傳說中的強國、大清的盟友,簡直都是一群痞子無賴,明顯就沒看得起我大清的模樣,所以年少氣盛的他和弘曆出宮,在看到那些人在街上無賴還調戲婦女的模樣,怒火中燒,調了一隊火槍營的人,統統將這些人下了大獄。雖然百姓叫了好,但也引得這俄國的使臣上書抗議。於是有了今天這一出。
“俄國是確實太過分了,朕本來好心的派了圖理琛使團去恭賀俄國新沙皇葉卡捷林納一世的登基,還希望帶著蒙古土爾扈特部落回國,可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胤禛雖然也氣弘暉做事欠妥當,但說到這個事兒上,還真是引起了他的心頭火,他於是也聲音抬高“雅庫次克的總督非但沒有提供足夠的交通工具,連最起碼的飲食和僕役都沒供應,圖理琛一行竟然只能自己掏腰包解決問題,等當他們在俄國官員名為陪同實則監視下到達託木斯克時,竟然說什麼被當地的總督友好的挽留下來,一派胡言!拿著正同瑞典開戰,現在不可能接見使團當藉口,竟然讓我大清使團在託木斯克等待莫斯科的答覆,一等就是兩個月!這段日子罔顧我大清國威,讓他們住在十分破舊的木屋子裡,飲食方面則同總督和地方官的水平差不多,有時候甚至取暖的木炭也缺乏,圖理琛和殷扎納、那顏只能裹上所有的皮袍子取暖!而回禮竟然是那些下等的毛皮、幾瓶廉價的不知道什麼味道的香水,和女人用過的普通珠寶和幾串玻璃珠子。而那愚昧的女人的最終命令竟然是,使團接到他的回信後不得淹留,在三日內起程回國,並要求沿途有俄國軍隊護送,如同押送出境一般,真是掃我大清國威至極!”胤禛說到這兒的時候,也是氣憤異常!目光灼灼的望著潤福,沉聲道“這幫忝廉寡恥的人,如今還想得到大清的愛護,可笑至極!”胤禛怒極而笑,面容冷峻。
潤福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胤禛和大阿哥的話,兩個人如出一轍的憤慨,皺緊了眉頭。
她下意識的敲著桌子,咚咚咚,一下子像敲在在場人的心裡一般。
讓兩個激動不已的男人冷靜了下來,潤福還沒等開口說話,弘曆先開了口。他也皺緊了眉頭,彷彿思考了一番,開口時已經是淡然“皇阿瑪,皇額娘,兒臣倒是有一個想法”。
見著皇阿瑪和皇額娘都轉過頭看著自己,弘曆略略有些臉紅,但是最終還是輕輕的開了口“皇阿瑪,您說的這些事兒,其實我和哥哥上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蠻人不僅是骨子裡不把天朝威風當回事兒,而且私下裡更是做著雞鳴狗盜的勾當,最關鍵的是,他們不以這種想法為恥辱,反而以為是我們欠他們一般的作態,這是最無可救藥的”。
聽著弘曆的話,胤禛倒是真的冷靜下來了,於是他淡淡的問了句“那又如何解決?”。聽了他的解釋,胤禛目光漸漸凝住,眼中散出點點讚歎之意。
原來弘曆說了句“弱國無外交,這是皇額娘曾教誨的,如此今日這番做派,一是我們好客的緣由,更主要是的,他們覺得我們近些年的偃旗息鼓竟然成了一種退避之態,因此我們何不如以遠交近攻之勢,讓他們對我們畏懼呢?更關鍵的是土爾扈特部,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回歸,不過是希望能在我們和準噶爾之間,妄想漁翁得利。。。”弘曆一一道來,言語清楚,措辭謹慎,更重要的是不溫不火的君子之態,讓潤福不禁笑了起來。
“皇上,臣妾就是說,你呀,沒看到這些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了呀,還整日操勞操心的,如果按照臣妾說,弘暉哥兒三個,這個事兒,做的特別的對!”潤福難得出口讚譽,引得幾個孩子興奮之餘還有點臉紅。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弘暉,你帶著你兩個皇弟,將這個事兒,處理妥當,不懂的地方多多詢問你們祈逸舅舅,他駐守邊疆多年,難得回京,你們多和他聊聊”雍正聽了潤福的話,略略思索下,就大手一揮,讓幾個孩子下去了。
看著弘晝臨走拼命將桌子上的糕點還塞了個,兩個人對視笑了開來,這孩子真幸福。
胤禛等幾個孩子走遠了,轉過頭對著潤福深深地凝視了兩眼,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潤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