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還是馬場。
馬房裡只開了一盞天藍色的壁燈,穆衍森垂頭坐在最裡面的長木椅上,聽見有人進來,也沒有反應,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著。
“哥,都幾點了還不回家,媽著急的不行,趕緊跟我回家。”
穆衍柏踩著高跟鞋,“叮叮叮”的走向他,他聽見了,卻不回應,不言不語,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像一尊冰冷的毫無知覺的雕塑。
“哥!跟你說話呢!走啊!”
“哥!”
穆衍柏推了他一下,他側了側肩膀,躲開她的手,好像小時候被父親重罰以後一個人躲著生悶氣,來了人,也不理,就那麼擰著脾氣,不聽不看不說,將自己與所有一切隔離開來。不要人問不要人干擾,就只一個人縮著。
“哥……怎麼了?”穆衍柏察覺到他不那麼對勁,問的小心。
他眉目動了動,抬起眼,失了魂一般,嘴唇動的很慢,“馬死了,當歸,死了——”
她當是出了什麼大事,隨口道:“死了就死了唄,至於麼,不過就是匹馬!”
“你懂什麼!它不一樣!”
他突然就瞪住她的眼,看似無神,實則暗藏鋒芒,嚇了穆衍柏一跳,鮮少見到二哥這般嚇人的神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向後靠了靠。
“這是她爺爺的馬,我幫她找回來的,可是她卻不要了,當初跪在地上哭的那麼傷心求我找回來……還有那些石頭……”他恍惚重複,“後來就這麼都不要了。”
聞言,穆衍柏臉色微變,心頭重重一顫。原來那般的愛惜珍視,亦是為她。
“哥……”穆衍柏也不知能說什麼好該說什麼好,只上前扶他起來,“哥,回家吧。”
一瞬,穆衍森表情凝結,陰冷道:“是老朱,老朱沒給我看好,我早告訴過他出了事他這輩子都賠不起!沒心肝的敢不聽我的話!”
“哥!”穆衍柏實在聽不下去,狠狠撂下他胳膊,大聲吼他,“你別這樣行不行!這馬都老成什麼樣了!任誰都說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人家還肯給你伺候著。就是她的馬又怎麼樣!人還有暴斃的時候呢,何況是個動物!多少年了!你夠不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