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傲枝,爭奇鬥豔。枝葉整齊,打理得緊緊有條。
柳媽雖然年紀大了,做事倒是一絲不苟。
秋妍用手胡亂梳理了下半溼的長髮,沿著小徑慢慢走。歸來初時的惆悵已然不見,觸目每一處都是回憶。滿心的酸楚湧上來,這一年來的惶恐委屈,知道身世後的無措惶急,統統化作淚水漫出來。
忍也忍不住,也沒必要再忍了。想到這裡,秋妍更是放肆的哭出聲來,反正這裡再也沒有別人,反正沒有人會看到自己的脆弱,哭吧,哭完就舒服了。
哭完了,才能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秋妍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哭得雙眼紅腫,淚眼瑩然,卻乍然聽到後頭傳來人聲。“小姐?哎呦,我的小祖宗誒,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柳媽放下手中的澆花水壺,幾步,蹬蹬蹬跑到秋妍身邊。“我才聽福喜說你回來了,就來這後花園看看,把花澆了。”
秋妍站起來,胡亂的擦擦眼淚,哽咽的叫了聲:“柳媽。”
柳媽頭髮花白,身體結實,穿著身碎花小襖,身前圍著圍裙,見了秋妍臉上笑眯眯,變出朵菊花來。“怎麼啦?誰欺負你啦?”
秋妍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沒有人欺負我。”
柳媽什麼都好,手腳勤快,做事利落,就是聽力不大好,俗稱,輕微耳聾。秋妍這話剛說完,她就大聲問道:“什麼?誰?”
不待秋妍回答,又自顧接下去:“要我猜啊,準是公子對不對?哎呀,我們小姐整天見誰都是樂呵呵的,一直只有受了公子欺負才會哭。”
秋妍一聽她說這話,立刻一個頭,兩個大。忙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君池沒欺負我。”她倒是巴不得被君池欺負呢。
這話柳媽自然是把這話當耳旁風的,老人家聽力不好嘛。
“我就說嘛,昨天公子一個人回來就不對勁。怎麼看怎麼像是。。。。。。”柳媽的聲音在耳邊嘰嘰喳喳響個不停,秋妍卻只聽見第一句,便再也沒了心思。
“柳媽,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君池,他回來過,他昨天回來過?不可能的,怎麼會?”秋妍一下子驚住了。君池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回來?一定是柳媽看錯了。一定是!可私心裡,又極希望她說的是真的,瀕死這人病急亂投醫的急迫。
秋妍這回聲音夠大,柳媽聽見了,見秋妍懷疑自己的話,臉色一正:“怎麼不會?我在院子裡給菊花剪枝的時候回來的。諾,那盆金鈴菊就是公子昨兒帶回來的。還囑咐我好好打理呢。”秋妍只覺得一切事務都在漸漸離自己遠去,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喊:他回來過,他回來過,就在昨天,他沒死,他沒有死!
柳媽還在絮絮叨叨的撇清:“老婆子我雖然耳朵不好,但眼還沒花,昨兒瞧得清清楚楚,怎麼會錯?”
還待再說,秋妍卻一下子撲上來,抓著她的衣襟大聲問道:“他人呢?他人呢?君池他人呢?!”
柳媽猝不及防,被她撲得一個踉蹌,哀聲連連:“小姐,輕點。老身年紀大了,經不起您這麼折騰。”
秋妍一急之下,用上了武功,此時回過神來,忙鬆了手,語氣仍是氣急敗壞:“他在哪兒?現在在哪兒?”
柳媽這才道:“公子昨兒住了一晚,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秋妍急道。
柳媽想了想,不甚肯定:“好像是說什麼什麼山的。挺遠的。”敘敘的又想往別的地方扯。
秋妍打斷她:“什麼山?”
柳媽還在想。秋妍早就不耐煩的出了園子,向馬廄跑。邊遠遠大叫:“我去問福伯。”
柳媽無奈的搖了搖頭,拾起水壺,繼續澆花,一邊嘀咕:“這倆孩子,怎麼成天冤家對頭似的,昨天那個回來吧,不言不語,什麼都不說,今天這個可好急急火火氣急敗壞,怎麼看怎麼是吵了架的樣子啊~~~”
——————
白馬無常剛剛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又美美的吃了下午餐,此時正優哉遊哉閉著眼睛休息。
“福伯,福伯!”秋妍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來,倒把福伯嚇了一大跳。
“哎呦,我的小姐,您慢著點兒。什麼事兒慢慢說。”福伯把滿桶的髒水嘩的倒出去。
秋妍急急問道:“福伯,君池昨天下午回來啦?”小心翼翼又滿懷希冀,一雙大眼汪汪的望著福伯。
福伯重新去井裡打了桶水回來,慢條斯理道:“是回來啦。今天一早,又走啦。小姐不知道?”
秋妍一顆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