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小說:蓮落秋池為君妍 作者:賴賴

門開了。秋妍聽見雲姨的吸氣和年輕女子的驚呼。隨後,女子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她們就退了出去。門又關上。

秋妍的心揪成一團:躲不掉!

左子陌的腳步聲進來,沒有到床前,只在屏風外,背對著她,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秋妍抓著床單,衝著他的背影喊:“六皇子讓我住到他府上去。我明天就搬!”

他腳步滯了滯,一言不發,帶上了門。

秋妍略閉了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不說話,就當他預設吧。

穿戴整齊,走到外間,一眼看到那盞孤零零躺在桌上的蓮花燈。她一下子說不出什麼感受。百感交集,亂糟糟的堵在胸口,急需發洩。她抓起那盞早就熄了的燈,狠狠摜在地上。

第二十七回 身世(一)

懨懨的病了好些日子。閉塞頭暈,太陽穴隱隱的抽痛,人也懶懶的沒有力氣。

秋妍醒了,卻沒有起身,只望著床幔上垂下的細碎流蘇出神。剛剛的夢境仿若真實。各種各樣的情形,汽車驟停的剎車聲,父親臨終前的隱隱囑託,彷彿又重新經歷了一遍,亂糟糟的糾結在頭腦中,理不清楚。

門吱呀一聲開了,身著藍色長裙的雙玉端著藥碗進來。她聲音一貫的沒有語調:“小姐,吃藥了。”

暗紅色的藥汁苦得人心裡發慌,所幸生病,味覺也不是很靈敏。秋妍咕咚咕咚幾大口喝下去,因為太急,被嗆得咳出聲來。

雙玉輕輕拍她的後背,有些不忍:“外面太陽可好了,小姐不出去轉轉?”聲音中的冰融了半盞,沒了稜角扎人。

秋妍抬頭望向窗欞。重重地窗簾被拉了開來,陽光從雕花的窗欞中透進來,細細密密的,一束一束,每束裡頭無數細小的金塵,打著旋,轉著圈兒。的確好久沒有出去了。自從進了這六皇子府,便再沒踏出這屋子一步。倒不是不想,只是從進來就病著,大夫藥汁不斷。

沒想到如今,自己倒成了個病美人。她自嘲的笑笑。

“不用了。我還是再睡一會兒。”聲音含著濃濃的鼻音,彷彿不是從自己嘴裡發出的。

雙玉不再勸,只沉默的扶她躺下,為她掖了被角,放下簾子,帶上門出去了。

秋妍卻睡不著。

那天出了裁雲閣,她心中茫茫的無所適從。偏偏外頭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連綿不絕。她也不打傘,只在街頭忙無目的的走。

很晚了,又下著雨,街上幾乎沒了行人,只幾盞花燈飄搖的亮在雨中,忽明忽暗。身上的衫子被打溼了。秋雨細細,卻最是黏人。雨絲一點一點打在她髮梢肩頭,再一點點滲到衣物裡去。她卻也不覺得冷。

城西的那座宅院她是不願再去的了。這種時候,客棧也早關了門。她頓覺自己形如孤魂野鬼,悽悽惶惶。這偌大一個京都,竟是沒有自己安生之地。

不由想起,遠在南波府的宅院。想起,門口掛著的寫著大大“君”字的大紅燈籠,那樣紅,那樣暖。自己曾一度把那裡當做家。庭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早就刻在了腦海裡,無法忘記。

她想到了君池,想到了他眉眼舒展笑起來神采飛揚的模樣,曾經,他是自己的依靠。他乾淨修長的手指拭去她的淚,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哭的跟花貓似的,真醜!”;他寬廣的肩頭蘊含著無數的力量,她窩在他懷裡,能聞到陽光乾淨清新的氣味從他外衫上傳來,他低低的安慰她:“告訴我是誰。我去幫你殺了他!”即使殺人,他都是瀟灑儒雅的,不見猙獰。

秋妍抬起頭,任雨水打在她臉上,一點點聚集,再一點點順著臉頰滑下來——像是她的淚。

她是堅強的。像是綴在寒冬枝頭的梅花。

人人都道梅花苦寒,不畏嚴冬。可誰又曾問過它,願不願意開在暖春,被萬人讚賞,柔風吹拂?不用孤零零與寒冬對抗,最終零落成泥。沒有人問過它,也沒有人給過它選擇,彷彿梅花天生就該生在嚴冬——這樣惡劣的季節,與寒風相抗。

就像寧秋妍。

她不想從出生起就肩負重任,每每被訓誡:“你是寧氏集團的接班人,必須堅強!”

寧氏接班人,這個稱號如同精鐵煉成的枷鎖,套在她的身上,沒有鎖頭,沒有鑰匙,這是命運給她套上的,沒有辦法取下來。她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心軟,不可以和其他小姑娘一樣蜷在父親懷裡撒嬌。她不可以。她沒有這樣的權利。

父親對她很是嚴格。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手把手教她生意上的事情。她怨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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