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亦,我明天就走了,說什麼傻話。”慕容申難得展顏。
“不急,等你身體養好再說。”也亦低聲,“若是你往後不在秋府,我會陪你去任何地方。”
半響,也亦沒聽見慕容申的聲音,只見他白皙的肩頭微微顫動,一滴淚珠,落到了水裡。他又道,“秋府並不差一個侍衛,真的。”
慕容申轉過頭,眼睛很紅,“你不想跟著她嗎?”
也亦心裡一頓,言語裡沒有半分猶豫,“從你救起我,我就把你當成我唯一的親人。”
“可我把你送給她了,也把她的周全託付於你。”慕容申的聲音很輕。
“她現在很好,你看到了。”也亦說得很平靜。
“嗯。”慕容申承認,秋子書比以往,更加的沉穩。容貌氣質,更甚當年。“我累了,想先休息。”他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也亦替他沐浴穿衣後,自行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衣服換洗。子書的房間沒有光,也亦想她一定在冷翡翠的院子。今晚,不適合再說些什麼。
寄書浮雲往不還
也亦回到了慕容申住的雅院,沐浴過後,陪在了他的身邊。慕容申在也亦不輕不重的揉捏按摩下,漸漸入眠。從他到了秋府,這一晚,最是安寧。他見到了待他至誠的也亦,也因為子書的無情,斷了和她再續前緣的念頭。這幾日,他想過,往後離開這裡,他可以做一個平凡的琴師。男人獨立於世,雖難,不是沒有途徑。
夜深沉,也亦看著慕容申安靜的睡顏,無法入睡。他始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目睹著子書的家事,慕容申的深情,沒有想過,他其實早已無法獨善其身。
天剛露出一絲魚肚白,一宿未眠的也亦悄悄起身。未曾驚動仍在熟睡的慕容申,他走出了雅院。他靜候在冷翡翠的院子外面,看著一滴晶瑩的露珠,留戀的徜徉在芳草之上。一陣清風吹過,它便墜落的無影無蹤。人生一世,譬若朝露,若是不爭,往往只能徒自飄零。也亦這一生,想要的不多,至今為止,也只有保慕容申一生平安快樂一事而已。
子書這一晚的確是宿在冷翡翠的院子。昨日冷翡翠回來之時,戚永昭已經很明確的讓她去陪離家多日的冷翡翠,與她所想,不謀而合。三個人的晚膳很融洽,冷翡翠也感覺到,子書和戚永昭的感情突飛猛進,這是件好事,他很樂意見到如此。
子書陪他休息的時候,冷翡翠忍不住向她確認。子書嘴角噙著笑,預設了。冷翡翠因為晚膳時沒見到也亦,又好奇的問子書,到底是誰來看也亦了?子書模稜兩可的敷衍他,只道來人並不重要。冷翡翠的好奇心被勾得更加高漲,不過久未歡愛,子書一番擺弄,他累得睡著了,沒再多想。
子書照例起的很早,她昨日便約了戚永昭一起用早膳。問了瑞蘭,冷翡翠依舊是貪睡晚起的,她便囑咐瑞蘭,侍候好慕非。待冷翡翠起了,告訴他她在書房。
子書走出冷翡翠院子的時候,看見了也亦。她並不意外,只說要陪戚永昭用早膳,有什麼事,用完膳再說。也亦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戚永昭也起來了。冷翡翠回來了,子書不能再日日陪他,昨夜他睡的不佳,因為他已知曉,也亦是慕容申送給子書的。也亦與慕容申感情深厚,也亦回來了。
戚永昭坐在膳廳裡,子書進門瞧見了他,笑道,“這麼早?我剛去了你的院子,本來還想叫你起床的。”
戚永昭遞了一碗粥給她,“睡的還好,起的也就早些。”
子書盯著他看了一會,笑笑又道,“我還以為你是沒休息好。”戚永昭並未再續著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待會去佘州城的酒家看看,好 久:炫:書:網:沒去了。”
“那早些回來,我等你用晚膳。”子書淡淡一笑。
用完早膳,將戚永昭送上馬車,子書才到了書房。也亦一直跟在她的後面,此刻關上了門,直直的看著子書,“主子,請您去看看阿申。”
子書面無表情,“當年他和我說的話,都是你轉達的,你忘記了?”
也亦從子書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半響,他跪了下來,“求您。”子書沒有說話,也亦又道,“求您看在他這四年,長日來書,問您近況安好。日日思念,無法言訴,寄書浮雲往不還。”
此情應是長相守(一)
子書走到了也亦的身邊。她勾起也亦緊緻的下巴,“這是你第四次求我了。”眼看著也亦黑漆漆的眼眸中多了動盪的波紋,她捏緊了他的下頜。
“第一次,你求我對慕容申放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