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川回到家時,發現房間裡沒有開燈,一室的清冷陰暗。
母音靜靜坐在落地窗前,背影看上去很悲傷。
陸柏川心裡浮現一股怪異,走到她身後,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聲喚道:“音音。”
母音突然很用力地甩開他的手,陸柏川扳過她的肩膀,這才發現她滿臉淚痕,眼睛又紅又腫,明顯哭過很久的樣子。
“你怎麼了?”陸柏川關心地問道。
母音抬頭看著他,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這半個月,你去了哪裡?”
“我之前告訴過你,去美國出差。”
母音死死盯著他,追問道:“真的只是出差嗎?”
陸柏川心裡湧起不良的預感,“你在懷疑什麼。”
母音氣憤地將一沓報紙甩在他身上,厲聲說:“你怎麼跟我解釋這上面寫的東西!”
陸柏川看到報紙上的標題和照片,渾身一僵。
他沒想到,前一天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上了新聞。整整一天,他竟然還毫不知情。
他抿了抿薄唇,淡淡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母音站起身,目光噴火,像只憤怒的小牛,大聲質問:“陸柏川,你怎麼解釋這個新聞!”
陸柏川眼神有輕微的波動,很快便恢復常態,“抱歉,我騙了你,我去美國,不完全是出差,順便見了一個人。”
母音一聽,揪住他的衣服,用力拍打,然後像一隻憤怒的小獸,對他又咬又啃。
陸柏川看到她滿臉淚痕,心裡有些自責,又有些憐惜。他握住她纖細的肩膀,柔聲說:“音音,你冷靜一下。”
“遇到這種事,你叫我如何冷靜?那個人是誰?”母音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個人是誰不重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無力的辯白讓母音可笑又諷刺,“你不是最能言善辯嗎?不會只有這麼蒼白的兩句解釋吧!既然你把自己說的那麼清白,那就告訴我啊,那個女人是誰?”
陸柏川艱澀地搖頭,“抱歉,我不能說。”
母音流著淚冷笑,“你當然不能說,因為你根本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陸柏川,我真是看錯你,這半個月,我每一天都傻乎乎地等著你回家,是我傻,早該看出來有問題……每次,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是匆匆掛掉,就是一直不接,我只當你忙,生怕影響你的工作……現在想來,我不是影響你的工作,而是影響你和別的女人的‘好事’吧!”
爭執
陸柏川捉住她的手臂,“音音,我的確有生意纏身,這點沒有騙你。至於報紙上那個女人,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和她什麼都沒有,你相信我。”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一起在公寓門口擁抱接吻,你跟我說什麼都沒有,你真把我當傻瓜了嗎?”
陸柏川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母音看著他,聲淚俱下,哀切悲慟:“一直以來,我都相信你,不論新聞寫什麼,我只信你說的。可是,我的信任只會讓你變本加厲,說不定你還在心裡偷偷笑我又笨又傻。這次如果我還信你,那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音音,不要逼我好嗎?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現在大可以解釋給我聽。”母音深吸一口氣,不打算對他隱瞞那個秘密了,他讓她心痛,她也要讓他和她一起痛,“陸柏川,你知道不知道,這半個月,你失去了什麼?”
“什麼?”
“我們的孩子,沒了。”
如同一把尖刀直刺在心臟上,陸柏川心中鈍痛,眼裡盛滿不可置信,“什麼孩子……什麼沒了……”
“我懷孕了,想等你回來一起告訴爸媽,結果不慎摔倒,我打你的電話,你不接,後來是季淮臣及時趕到,把我送到醫院,不過孩子最終還是沒了。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當時你能陪在我身邊,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怨你。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竟然打著出差的幌子,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母音的眼眶蓄滿淚水,睫毛溼成一縷縷,一張小臉蒼白哀傷。
陸柏川望著她恍惚的神情,只想好好呵護她疼愛她,悲痛地幾步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裡,低聲說:“音音,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陸柏川,我討厭你!討厭你!”母音對著他的肩膀用力狠狠咬下去。
肩膀上的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心裡的痛才是徹骨,他任她咬著,知道她只有發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