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憑你也配?”
他的聲音中滿是刻骨的仇恨,一瞬間就把夏澤的期待拉至了冰點。
夏澤原本滿心期待彭祁前來救他,卻沒想到竟然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這是犯了什麼魔障?”
不會的,彭祁向來對他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犯上謀逆的事!
“我倒是想要問你,我對你如此忠心耿耿,為你賣命,為你鎮守京畿,為你除掉叛臣,”彭祁的眼珠都泛起了紅,“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夏澤被他問得一愣,忽然間想起了彭襄之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你是為了彭襄?”
彭祁定定地看著他,眼中忽然有了一抹哀怮,但也只是一刻,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把全部身家託給你,我也只有這一個弟弟,彭家上下三代都為大夏盡忠,不想到我這裡竟然瞎了眼,認賊作父。”
夏澤怒極反笑,“你竟然為了這樣一個東西反叛朕?”
這麼多年來,彭祁一直忠心耿耿,甚至為了
彭祁笑了一聲,“我是忠於大夏,可你,又算得上什麼?”
夏澤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彭襄是罪有應得,”彭祁平靜地開口,“我不會為了他違背自己的本分。”
“但是,你不是天子,我憑什麼要為你守住江山?”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若驚雷!
夏澤腿驟然一軟,原本死死捍衛在他身邊的人也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為天子而死是本分,但若是為假貨而死,那可就犯不著了。
更何況之前大家抱著的希望都是彭將軍帶著的大部隊來翻盤,可現在看起來他們跟了這麼多年的天子才是個假貨?
除了少數的一兩個人,絕大多數人都悄無聲息地試圖朝旁邊挪,卻被跟在彭祁身邊的兵士瞬間亮出的兵器給嚇軟了腳。
“胡言亂語!”總算夏澤當了這麼多年了天子,在最後一根稻草都斷了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靜,怒聲喝道。
“朕才是天子,彭祁你瞎了眼不成?若朕不是天家血脈的話,父皇又怎可能傳位於朕?”
“先帝本來傳位的就不是你,而是華庭。”彭祁冷笑一聲,重重一口唾在夏澤面上,嘲道,“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真龍血脈?你不過是個野種!”
“證據呢?”夏澤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幾個紅口白牙,就敢血口噴人 ?'…99down'天下誰不知道朕才是天子?”
“天下誰都知道你用了個妖道國師。”華嫵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夏澤,你可還記得先帝的那份遺囑?”
夏澤此時腦海中一片混亂,他一直知道先帝有血脈悄悄送出宮去,之前他懷疑是華庭,但後來的夏濤讓他全然相信了血脈另有其人,不想竟然還是被耍了!
薛逸一直摟著華嫵的肩站在一旁,手一滑一抬,一份明黃色的遺囑就已經拿在了手上。他居高臨下看了夏澤一眼,輕笑一聲,“你莫不是真以為,先帝給我的這份遺囑就是為了替我保命?”
“我雖然不才,但對付你卻還是綽綽有餘,一直留著西廠也不過是沒有找到旁的更有趣的東西罷了。
西廠督主捏了捏旁邊“更有趣的東西”的手一下,悠閒道,“你不該對小阿嫵有所企圖,更不該如此愚蠢,居然妄想能靠謊言欺騙天下。”
“人無信則不立,你先是殺了助你上位的甄家,又除了死心塌地的宋家,再是天下都因為你信了幽微而起義,現在連一直忠心耿耿的彭將軍都背叛了你,不得不說,你這個天子真是做得失敗之至。”
“原本你上不上位,當不當天子並不幹我的事,”薛逸低頭輕吻了一下華嫵的發頂,“但奈何小阿嫵一定要你死,我也沒有辦法。”
他的聲音何其無辜,可惜夏澤死也不會忘記,從頭到尾薛逸究竟在其中擔任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把遺詔念給他聽聽,”華嫵從薛逸手中抽出手,在後者惋惜的目光中吩咐道,“不然他還不死心。”
“遵命,夫人。”薛逸輕笑應了一聲。
華嫵瞬間紅了臉。
待到遺詔唸完,夏澤已經面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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