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麟國恆仁十六年秋,國中兩大世家女反目,於京城繁華地段火拼,燒死燒傷打殺者無數。
其後,監國皇三女矯詔責難,其中一世家女俯首認錯,可另一世家女卻拒不接詔,並公然質疑其監國權柄的合理性,於是,監國皇女一怒之下將其罷官,並令其交出西北軍權,全家貶為庶民發配邊疆,還要將已孕皇子接回。
可惜並無人理會,那一家子依然在京中大宅安然度日,只是宅內外被守的鐵桶一般,恁個人也飛不進去,自也輕易出不來。
甘初瑤抱著贏弱的孩子,獨自坐在自己的欣榮堂內,聽著許言將這些天的傳言一一說給她聽,面上一覽無波,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黃蕪揹著手在院內轉來轉去,那日過後她便未再回家,一怕連累家人,二也確實不願在此時離去,只是看著甘初瑤這樣,想勸卻又找不著詞,直急的她抓耳撓腮。
“凌宥和凌樂來了麼?”甘初瑤終是出聲了,只是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懷裡的孩子。
沒等有人回答,甘初瑤又繼續問道:“赤焰峰上的祭天儀式要開始了麼?”
許言輕點了下頭,“嗯,還有三刻便開始了,凌宥作為皇室女子必須到場,凌樂已經到了府內。”
甘初瑤輕點了下頭,輕輕拍著已經熟睡了的嬰孩,半晌方道:“馮寶,將孩子送去藕花院。”
站在其身後三步遠的馮寶很難得的沒有冷著個臉,聽言立刻上前從甘初瑤手裡抱過孩子,低頭看了一眼後,眼睛立刻紅了,忙忍住聲息打了個蹲兒,在王瀏的陪同下出了欣榮院。
凌樂與其母決裂後一直幫著蕭婷管理在京事物,後來甘初瑤要建暗衛,便與許言一道從中斡旋,只不過她一直在暗處罷了,此次祭天儀式按常理她是應該去的,可是永王突然帶著次女回京,於是,她也落的輕鬆。
在甘初瑤接手鳳暗閣後,她的父親便被救了出來,現在的她更是不願再與永王扯上任何瓜葛。
昨日煙波閣血戰她沒去成,等她到時戰況已經結束,蕭嵐一方自是慘敗,她本人也受了些傷,被家將拼死護著方才逃脫,可顯然甘大小姐並不滿意,大有沒將她當場擊斃的遺憾。
凌樂看著甘初瑤自屋內捧出的盒子,與許言、黃蕪對望一眼,竟也從對方眼裡瞧見了疑惑,於是大家皆都保持沉默。
只是當甘初瑤開啟盒子時,除了不知情的許言,凌樂與黃蕪都已經瞪圓了眼睛,緊盯著盒子裡那並排放著的兩塊玉佩。
“這……”凌樂嚥了下口水,不確定的看著甘初瑤。
黃蕪乾脆直接抻手拿了起來,對著陽光照看了起來,半晌,“這,這確實是……”
許言不知她們在打何啞迷,皺著眉頭看著甘初瑤,甘初瑤也不說話,將懷裡一紅一黑兩塊玉佩也裝了進去,這下不止許言,凌樂與黃蕪直接就不能言語了。
“走吧!時辰就要到了,有些事情也該有個說法了。”甘初瑤淡淡的抬頭看天,今天天氣並不好,似一會就要變天了。
當一行人走至熾焰峰時,那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閒雜人等被趕出了三里地外,可這並不防礙甘初瑤的前行,一路上有那塊紅玉開路,倒省了她們誅多唇舌,黃蕪到現在還有些飄飄然。
凌嘉今日很高興,眼見多年心願即將得逞,面上不由帶了諸多得色。
沒有鳳玉又如何,自己還不是得償所願了?想到這裡,凌嘉不由望向峰下,那跪於地上的諸多人中,當初可有不少反對自己的呢!可如今還不都乖乖的跪在此處俯首稱臣?想到這裡,凌嘉更是臉上笑意不斷。
“血祭開始!”正在作美夢的凌嘉耳中猛聽這聲口號,心裡立時便要開罵,可想想這裡好像不能隨意罵人,只得瞪著眼睛朝那典儀官看去。
典儀官很無辜,這口號是喊習慣了的,猛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並非是她有意為之,她也知道,今日祭天與往年鳳主祭天不同,可……看著滿滿當當的皇親貴胄,典儀官冷汗直冒。
“呵呵……沒有熾焰玉,如何血祭?哎,本小姐可趕上好時候了呀!”身後涼涼的傳來一聲嘲笑,凌嘉身形一頓。
“大膽,這裡豈是你能來的地方?”斜刺裡一把尖利的男聲響起,甘初瑤笑眯眯的轉頭看去。
“熾焰峰聖地,何時竟能許男子進入了?蕭大將軍,你這守峰將軍當的可真好啊!”甘初瑤搖頭,一臉惋惜的樣子。
蕭環臉紅一陣白一陣,可偏一時又找不出個詞來答。
跪在下首的眾多皇親們一聽,此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