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著她,稍事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我自私。”
小女人抖了抖睫毛,愕然的嚅囁道:“什……什麼?”
白九棠再度別過頭去,掃低了眼簾,“於我來說,保持現狀既能兌現承諾,又能收穫真情,這不挺好麼?何必要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
語落,眉心糾結的壓低了嗓,“我只管自欺欺人的沉浸在兩全的快意中,這不是自私是什麼?”繼而,埋起頭顱,喃喃道:“不論如何,她救了我的性命,你救了我的人生,你們都是我的恩人,是我虧欠了你們兩個……”
蘇三微微張開嘴唇,臉上滿是驚訝和悔意。
早知他肯為她這麼糊塗,她又何必翻出他的苦楚,眼下鬧成這樣,她該如何開解、如何勸慰、如何將他安撫?
難道說,告訴他,“我們可以請人來為‘前蘇三’超度,求她早日投胎享福”。這樣說,不嫌矯情麼
難道說,告訴他,“你別難過,‘前蘇三’大有可能搏倒我這個冒牌貨,她仍有機會享受浮世,你又何必這麼自責”。這樣說,不嫌添亂麼
那麼,該怎麼說?怎麼說,怎麼說?
蘇三苦不堪言的陷入了兩難,在這種時候,她這種身份,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是折磨。
白九棠將臉龐沉進了掌心,極緩極重的搓著臉,他確實需要幫忙,但並非需要安撫,而是需要安靜。
他這不理人的架勢,自有慧黠之人揣摩,其妻猶豫了一會兒,不言不語的張羅起來,浴室的水放好了,乾淨的衣裳準備齊了,末了倚在門邊,輕輕說:“水給你放好了,記得趁熱洗。我……我今晚去書房睡。”
就在那房門即要合上的前一秒,呆坐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門口那可憐巴巴的女人是人是鬼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佔據他人身體不是她的主觀過失,倒是他私心作祟的罪孽已被坐實。
說來說去是他自己爬不出自責的情緒,這與她有多大的干係?難道無法面對良心時,便將問題推給她來承擔麼?
這般想來哪裡還坐得住,當即彈起身來,揚聲高喝道:“你給我回來要睡書房也不該你去”
蘇三就這麼給喊回來了。眼看著白某人胡亂捲起被子準備遁逃,忽而感到整個心空蕩蕩的,只恨自己狹隘蠢笨,揭了不該揭的瘡疤,挖了不能挖的底細。
終了,帶著無盡的悔恨,伸出小手拉了拉那衣襟,哽咽著癟了癟嘴,“天氣這麼冷,你別去書房睡了,我保證一動不動,不挨你、不碰你,不呼氣,你就當臥室沒我這個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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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被子的男人愣了一愣,直起身來看了看妻,卻上眉頭的抿起了苦笑,“你怎能做到不呼氣?”
蘇三急切的眨了眨眼,準備了一籮筐的補充說明,不免就是“絕不招惹你”之流,然而尚不及出口,便被拉入了一副溫暖的胸懷。
“你別多想,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好了……”白九棠收緊兩臂擁著她,用下巴摩挲著那頭頂,催眠一般,輕聲低語。
這副懷抱太溫暖,暖到驅散了心底的寒,這副懷抱難得柔軟,那是專為某女而生的軟,軟到令這“某女”想要停駐在這一瞬間。
蘇三兩臂交纏在白九棠的腰際,像一株瀕謝的花朵拼命吸收著光照和養分,她堅信這溫暖是屬於她的,她堅信這柔軟也是屬於她的,她都猜對了,這些真是屬於她的,但有一點,她猜錯了。
白九棠還是離開了房間,還是將她丟給了漫漫長夜。
臥室裡空得叫人絕望,蘇三一動不動的蜷在碩大的床上,猶如一灘沒有生氣的爛泥。自責像噴火的怪獸,時不時吐出火舌來,將她的心房灼燒成灰燼。
那溫暖撤離了,那柔軟消散了,那心房潰痛了。
哪怕他大發雷霆,也好過撒手離去,可他不單撤向了臥室,更在凌晨時分撤離了書房,乘上羅孚車撤出了家門。
蘇三以為幸福已被葬送,不自覺的溼了枕頭,在這潮溼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
……
當第一縷晨光透向室內時,小女人悽悽艾艾的醒來了,在意識步入清醒的那一剎,悔恨和苦澀翻湧而上,剎那間呈上了絕望。
想到自己幹了件如此愚蠢的事,蘇三真想跟死人一樣繼續睡下去。可是,當她整個清醒了過來,卻發現浴室正熱火朝天的放著水,嘩啦啦的水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