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一口濃煙來。
季雲卿面無波瀾的淡淡頷首,心間卻暗藏著滿心感慨。不得不承認杜月笙當初的定論,這是一個參天大樹的好苗,不但奉行務實的原則,且性情大義值得依靠。
季雲卿稍事收拾好情緒,慎重的說道:“那好你告訴我,需要什麼樣的支援?”
白九棠咬著紙菸,眯了眯眼睛,“相關這件事的所有資訊、背景和資料。另外,我跟十一都不在,還請您親自回爵門主持大局。”
季雲卿一掃淡然,錯愕不已,“這算什麼支援,沒其他的了嗎?”
“那不然還有什麼??”白九棠茫然的摘下唇際的紙菸。
“人力物力財力都不需要?”
“這些東西難道我沒有??”
……
……
……
季雲卿揚著眉梢將後生打量,默然了半餉接不上話。
白九棠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左顧右盼瞥了兩眼,開口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沒什麼……”那邊廂終於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故作從容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今朝晚上”白九棠撓了撓頭,將菸蒂擰滅在了菸缸裡。
“趕得及麼?”季雲卿略顯訝異。
“當然”白九棠攏了攏肩頭上的大衣,抬手說道:“季師叔,時間緊迫,我也就不跟您廢話了,我們言歸正傳吧”
蘇三在出嫁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和一個流氓結合日子不可能風平浪靜。
白九棠所謂的公幹,是輾轉異地換個地方玩兒命,白九棠所謂的奉行中庸,是帶著一堆長槍短炮同行,白九棠所謂的“小事一樁”,是先於出行安排後事,叮囑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搬到黃公館或者季府去……
這般形制,加上那“不得已”三個字,徹徹底底搗毀了她的神經,為了防止這個男人如脫韁野馬一樣在生疏的地皮上橫衝直闖,她只得將自己當做智慧語音警示,死纏爛打的要求與之同行。
“醫生說我身體好得好,別說出趟遠門兒了,就算是跳繩都可以”某女緊緊挽住那條裹在大衣裡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說。
“是嗎……”某男斜了她一眼,態度相當漠然。
“威爾森太太生過好幾個孩子,她也曾對我說過,適當的運動對孕婦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邊廂不死心的搬出了新的論據。
“噢……”某男這次連看都懶得再看,展開虎口摸了摸下巴,擰著眉頭悶哼了一聲。
“還有,人人都說賤養的孩子不容易夭折我這是先讓孩子適應適應。”那邊廂眼見著怎麼說都說不通,乾脆擺出一副耍賴的模樣來。
某男終於怔怔的扭過頭來,正眼瞧了瞧自己的夫人,面色陰沉的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胡攪蠻纏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啊?”
那邊廂哪顧得上丈夫持的是什麼態度,徑直一頭扎進懷裡,圈緊腰肢嚷嚷道:“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反正你在哪兒我在哪兒,說什麼都不許單獨行動”
白宅的客廳裡擠滿了人,除了編制在內的白門子弟,還有一眾被邀來議事的倥子。
白九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太太的懷抱所鉗制,那臉色變了又變,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最後,痛不欲生的抬手搓了搓臉,悶聲說道:“各位兄弟,先到茶室抽支菸吧,容我稍後再跟你們詳談。”
那二三十號流氓聽聞此令,紛紛動身,隨永仁、寧祥等人朝著茶室走去。
客廳隨即沉寂下來,僅有白吉偶爾現身,斟茶遞煙聽命差遣。在得到一記暗示的眼神之後,旋即也隱沒在了茶室門口,將空曠的客廳留給了主人夫婦。
白九棠遣退了雜役,繼續埋首不語,想不到蘇三死活賴在懷裡就是不吭氣,憋得他一肚子窩火沒地方撒,耐不住硬邦邦的發出了喝斥,“怎麼不說話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蘇三仰起頭來,怔怔的瞪了他一眼,忽而癟了癟嘴,可憐巴巴的說道:“你兇什麼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料想中這一招必然管用,哪知道白某人也不是傻的,盯了她片刻,從嘴裡迸出個字來“屁”
說罷,兩手抱胸重重的往後一靠,且聽一聲慘叫“哎呀……老子的背”響徹了白宅的客廳,亦不明不白的終止了這場夫妻間的對峙。
蘇三非但未能如願同行,反倒得來一名防止她私自尾隨的兄弟。不過,由於她那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博得了夫君的歡心,所以該夫君非(霸氣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