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3 / 4)

嘀嗒流淌的血漸漸減少,直到凝固在他的臉上和身上。我轉過頭去,不願再看。

老六走了上去,我聽到他顫巍巍的聲音問道:“小飛還有氣,怎麼辦?”

嚴叔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將小飛輕輕的放在地上,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手指再次輕輕掠過小飛的臉,扭頭對我說道:“閉上眼睛。”

我立刻閉上了眼睛,連老李和老魏都別過頭去,然而等了很久並沒有任何動靜。回頭望去時,嚴叔緊緊握著小飛的手,槍被放在了一邊。

他始終還是無法下決心用槍解脫小飛。嚴叔神情悲傷嚴肅的望著小飛,直到他吐出最後一口氣,眼睛失去光彩。

小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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埂子把我們剛才的經歷彙報給了嚴叔。當埂子帶嚴叔去檢視樹死成舟和白骨場時,老六和我的兩位師兄動手把秦所和小飛的屍體擺放在一邊。這個場景有點詭異,兩位生前原本不應該有交集的人,此刻卻共同死在同一個地方。向志遠和李仁熙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我們在崖邊靜默了片刻,算是為他們送行。

嚴叔回來後神情一直凝重,他的目光落在秦所的屍體上,似乎若有所思。片刻後,嚴叔做了決定。

“大家和我一起沿崖邊察看一下,看是否有其他的出路通往外界。只要能回到原路上,我們即刻返回地面。”

這個決定多少是有點讓人振奮的。事實上我們的補給,除了李仁熙脖子上挎的包裡還有一些外,其餘都已被秦所推下了深淵。坐在這裡只能等死,主動出擊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嚴叔讓埂子和老六分別持槍走在隊伍的前後兩端,防止黑影再次襲擊。他拿出手槍,遞給於燕燕道:“拿著。”

於燕燕冷冷道,“你不怕我反戈相向麼?”

嚴叔並不回答,只是重複了一遍,“拿著。”

於燕燕接過手槍,在手裡熟練的轉動了一下,抬頭向我微笑了一下。

我們沿著崖壁而行,希望能找到與我們來時相連的通道。嚴叔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並沒有沉湎於失去夥伴的傷痛中,相反卻一直在思考問題。他走在譚教授身邊,思忖片刻,開口道:“譚教授,我聽埂子說,您將巖壁上的組畫稱為神蹟,能否對我解釋一下?”

譚教授搖搖頭,“我說的神蹟,也許並非是你期待的意思。但它確實太出乎我的意料,如果這個結論成立,那麼整個全球早期人類的活動歷史可能都會被改寫。”

老魏被那些壁畫的含義折磨已久了,即便經歷了剛才的生死劫難,依然按捺不住好奇問道:“譚教授,這神蹟到底是什麼?”

譚教授停住腳步,向對岸崖壁上壁畫的方向搖搖望去。片刻後,她低聲道:“夸父追日。”

夸父追日是遠古時期的神話之一。它可以被看成是口述史學的早期遺蹟,也可以看成是最早的文學作品,是一個充滿浪漫主義的悲壯故事。在文學界早期的解讀中將夸父視為一個普羅米修斯式的悲劇人物。他所追逐的被認為是為人類尋求的火種。在史學界的解讀中,卻有相當多的史學家傾向於認為夸父追日實則為一次大規模的族群遷徙。從對《山海經》的解讀中可以窺見,夸父及他的族群的逐日過程,實則與生存環境、資源的耗盡與索求有莫大的關係。

此刻譚教授驟然提到“夸父追日”,在我腦海中能想到的只有這些曾經在課堂上被老師們當做邊角餘料講的故事。開始我以為譚教授是對壁畫而至神話的一種聯想,隨後譚教授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我們常常把夸父追日列入文學範疇的神話。但我和一些朋友曾經討論過,這個神話也許不僅僅傳說,甚至不僅僅是史學界現在認為的民族遷徙的觀點。查海洋曾經和我說過,他認為……”譚教授的語氣平靜如昔,在她的精神世界裡查海洋似乎並沒有故去,他的思想和史觀以某種方式延續了下來,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不斷的生長和延展著。

“他認為夸父追日的神話,雖然有誇張的神話色彩,但卻可能是一次真實事件的記載。這是神蹟到人行的一個過渡。從上古堯時期開始,人們已經開始了對地理、天文、曆法的探索。堯曾經召集人們,對世間萬物的職責做分派。查海洋認為,當時最早的歷法職官與堯有約定,他們分成四個方向行進,對天文地理進行測量和記載。堯要求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摘取當地鳥獸的皮毛、羽翎作為證據保留。他們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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