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口罩,讓人驚異的是口罩下還有一張白色的麻質面具,鼻、眼、口出剪了洞,其餘部分則遮住了整張臉。昏暗中驟見這張慘白的面具,埂子的心猛跳了一下,隨即冷靜下來,咧嘴笑道:“裝神弄鬼,不敢見人。我看你是……”
那個人並沒有等埂子說完,伸手摘下了面具。儘管月色幽暗,埂子依然看清了那張狀如惡魔的臉孔。瘢痕和凹凸不平的表皮上,幾乎看不出原來五官的跡象。歪斜的眼睛和翻開的嘴唇讓這個人看上去陰森猙獰。
“我是於寬嚴。”他緩緩道。
埂子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騙人!我們連長已經犧牲了!他十九年前就死了!你,你個騙子……”憤怒和積鬱讓埂子失控了,他向於寬嚴衝了過去,伸手直取他的喉嚨想一擊制服他。
於寬嚴側身讓過埂子的手臂,迅速抓過他的手腕,將他扭壓在地上。埂子奮力掙扎了一下,於寬嚴的手像鐵鉗一樣扣住他,讓他絕無翻盤的可能。
“你……你找我想幹嘛?”埂子的臉伏在地上,說話時甚至能聞到泥土的味道。
“我想讓你跟我回新疆。”於寬嚴緩緩鬆開了他,埂子呻吟了一下,抽回手腕揉了揉,爬了起來。
他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自稱是於寬嚴的人,在他身上已絲毫沒有當年於連長的英姿。讓人厭惡而恐怖的臉上,那些醜陋的瘢痕遮擋住了一切人類的表情,看上去靜止而無生氣。
埂子思忖片刻,“為什麼?”
“因為,”於寬嚴的聲音依然是低沉的,“我在新疆尋找了十九年,有驚人的發現。我相信除了小河墓地和古墓溝墓地之外,新疆應該有另有一個巨大的墓葬區。其中隱藏的秘密,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這個墓葬區是古墨山國那些棄城居民的棲身之所,任何一件文物都會價值連城。埂子,賭桌不可能讓你獲取為兒子換腎的錢。你考慮一下吧。”
埂子先是輕聲笑了兩下,隨後仰天大笑了出來,“我們的於連長會去盜墓?你做夢吧,編故事也要編得像一點!我不管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離我遠一點!”
埂子說完,轉身向院外走去。
“我看見了她。”
埂子身後的人輕聲說道,像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