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爺,我與北周世子——”
蘭陵王輕聲一笑,舌尖兒掃過那片嫣紅,柔聲道:“北周世子大婚在即,自然無暇□。這個故人——是蘇合香,還有他未來的娘子。”
****
喜宴自然是要在蘭陵王府辦的,三日後,阿祿隨蘭陵王回了鄴城。
到了王府,阿祿才曉得,蘇合香與北陳長公主已先到一步,就安置在一牆之隔的大王爺府邸。因是娶親,自然也要有些俗禮,自然小王爺與度厄不能共處一宅,也便安置在了大王爺府邸,據說聘禮足足放了一個院子,下人們議論起均是面露驚歎。
燥熱了數日,終是迎來了陣暴雨。
阿祿待雨後,恰睡醒,就見個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眨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竟是那日軍營撞上自己的人,而她身後的椅子上,安然坐著蘭陵王,亦是目不轉睛地瞧著自己……
方才睜眼,就見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如此瞧著自己,阿祿只覺得那迷糊勁兒頓時丟去了九霄雲外,坐起身,道:“王爺。”
蘭陵王悠然翹著二郎腿,指了指面前的小姑娘道:“大哥說你那日在軍營討要她,特地帶回來教導了幾日規矩,送來給你做使喚的丫頭。”
那小姑娘甜甜叫了聲姐姐,已轉身去水盆處拿了塊沾溼的帕子,道:“姐姐,我叫鄭妃兒,你喚我妃兒即可。”阿祿接了帕子,見她如今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當真算是個小美人兒了,又想起她之前在軍營處的模樣,不免唏噓,只笑道:“妃兒,那日相見,你可是將我錯認成親人了?”鄭妃兒眯眯一笑,道:“姐姐當真與我失散的表姐生的一般無二。”
阿祿本就是個孤兒,如今這小姑娘的幾句話倒讓她生了些歡喜。
蘭陵王挑眉一笑,道:“妃兒,只要你能讓王妃日日掛著這般笑顏,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他起身摸了摸妃兒的頭,走到床邊伸手,柔聲道,“暴雨初歇,後花園花色極好,隨本王去走走——”
阿祿笑笑下了床,妃兒替她理好衣衫,便要相隨。蘭陵王走到門處略一側首,對妃兒道:“小妃兒,日後伺候王妃時只要記得兩條規矩。其一,王妃所到處,必要步步相隨,”他輕笑一聲,伸手攬過阿祿的肩,聲色又柔了幾分,道,“其二,本王與王妃共處時,切記要離得遠些——唔,越遠越好。”
妃兒眨了眨眼,眨著眨著便紅了臉頰,低低唔了一聲,乖乖停步在了門檻前。
二人一路走著,竟是沒碰上任何一個人。阿祿記起方才他對妃兒說的話,怕是早就清了道路,不覺暗笑,深覺妖孽的想法總是與旁人不同……
穿過月牙圓門,越走的深,越發覺亭臺樓閣,竟與南陳風格相似。
阿祿正是仔細觀察時,蘭陵王已踏上一塊平整的草地,將她牽到個木藤鞦韆旁,自己先行坐下,勾唇一笑,一用力將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鞦韆因承載了兩人,顫顫巍巍地搖晃起來。
暖暖的豔陽,迷醉的鳳眸,含笑的唇角,再無旁人的氣勢……阿祿悠然暗歎,嗅著花叢微醺的香氣,不忍去掙扎,順從地偎在他懷裡,隨著鞦韆晃動,一時無言。
一道細微的破空之聲,蘭陵王伸出兩指,恰夾住了綠葉。
“小阿祿,”背後牆頭上翩然坐著個女子,一身紫色錦衣,眉目如畫,“瞧你這郎情妾意的,倒不如與我一道將婚事辦了——”
阿祿聽這聲音,立時一股子熱血上湧,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嫦娥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告訴自己,司祿仙姬,您又有俗念了……
阿祿要起身,蘭陵王倒是摟的緊,也不去理會牆頭上驚世駭俗的小王爺,只湊在她耳邊,柔聲道:“阿祿,這主意倒也不錯——”他食指勾起阿祿的下巴,將她眼中一瞬的驚慌盡收眼底,搖頭笑道,“罷了罷了,本王不逗你了,既是故友到訪,便有你們敘敘舊吧——”他說完,放開阿祿,起身離去。
銀白背影消失,嫦娥才自牆上跳下來,走到鞦韆側伸出食指挑起阿祿下巴,調笑道:“九天上的長生帝君,無數仙姬美人兒的心頭硃砂,就偏被我們的司祿仙姬奪去了。”
阿祿啪地一聲打掉她的手,笑道:“九天上的度厄星君,無數上仙都頭疼的人物,就偏被你當做女子娶了去——”
花自馨香,蝶自飛,嫦娥眼中難得帶了幾分嬌羞,就勢坐在了阿祿身側,低聲問道:“長生帝君那唇紅齒冷的小模樣,我可是瞧了數十萬年,滋味兒如何?”阿祿掃了她一眼,盡力掩飾心底的尷尬,低聲道:“怎麼聽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