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只將手指彎了彎繼續賞玩。
而司命卻難得斂了幾分閒適,盯著嫦娥的眼,道:“此話當真?”
“當然,”嫦娥不置可否,將碗又遞了一遞,道:“若非這等珍貴的藥草,又怎會讓你這命懸一線的人醒的如此快?即便是醫仙谷傳人,卻也終歸是郎中,而非神仙——”
司命聽她說著,看向度厄,覆又問了句:“度厄?”
“她說的不假,”度厄依舊神色懶散,只收手抱臂於胸前,道:“此藥確是九生九死草所熬。”
司命平聲,道:“方才我和你說,莫去碰那草,你可還記得?”
度厄聳了聳肩,道:“記得,但若讓我選,寧可舍此草而保你性命。”
二人這你來我往間,陳桃卻聽得越發糊塗,只曉得是棵極為珍貴的藥草救了他的命。但藥草縱是珍貴,卻哪裡抵得上人命?見此狀況,不由開了口,道:“青楚,這藥吃了便是吃了,藥草之所以存在於世,不過也是為了救人性命……”
蘇合香,字青楚。
如今那相府小姐一句青楚,聽得嫦娥是手指驟然收緊,正待發難,卻是被司命搶了先:“方才小姐渡藥救命的恩情,蘇某此生不敢有負。只是此間事乃是蘇某私事,還請小姐務要費心了。”
他一句說的毫無波瀾起伏,就連那“此生不敢有負”亦是水波不興的,卻在這寥寥話語中,叫那陳桃如拒千里之外般,噤了聲。
“蘇公子既曉得此藥珍貴,便喝下吧,”嫦娥見她不說話,覆又盯著這正主,道:“也不枉費阿祿為你苦心煎熬了。”
她玉手一伸,將那藥湯又遞了一遞,尚帶著蒸騰熱氣。
這一遞,竟連度厄都變了神色。他自是曉得,方才若非司昏迷不醒,這藥又怎麼會輕易入口?而如今已是諸事清楚,那這藥,卻是斷然不能喝的……
“好,我喝。”
誰都沒料到,司命竟是答的如此簡單。話音未落,他便伸手接過藥碗,仰頭一口飲盡。
飲罷,自將那碗交回嫦娥手中,閉了眼靠在床邊,再不理會任何人。
嫦娥本是有意刁難,如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