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風月總無邊 作者:炒作

只得伸手扯著凌波的袖口,認真道:“凌波,幫我叫他出來,任何藉口都可以,我只要他趕緊離開這裡。”

楊堅帳外自來只留著凌波一人,要想進唯有他點頭。阿祿自是曉得,說完後也不再多費口舌,只盯著他不發一語,盯到他終是回了頭,無奈嘆口氣。

“只這一次,”凌波低聲,道,“你等著,我把他騙出來。”他說完轉身進了帳子,留阿祿一人在外百般糾結著。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司命方才出了帳子。他似是猜到阿祿在等著自己,一語不發,示意她隨自己離開。而隨後而出的凌波則是神色陰沉,只低聲對阿祿,道:“哎,騙誰也不能騙世子,小師父你走吧,世子爺今夜不會再尋蘇公子了。”

他此話說得明白,楊堅必是曉得阿祿來尋,才將蘇合香放了出來。

二人一路回了帳子,阿祿檢查妥當了帳簾,與司命一同進了屏風之內,才敢去抬頭看他,不想撞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笑臉:“阿祿,方才蘭陵王遇刺,你可在?”

阿祿坦然,道:“在,你走後蘭陵王遣人來尋,要我去赴當年把酒言歡的約定。”

司命頷首,道:“我與楊堅都猜到了,那麼,你急匆匆來尋我,可有何要事?”

自然是要緊事,可她不敢說。

縱然她死後能折返仙界,司命死後卻是煙消雲散,但憑著她與司命相處萬年,依司命的脾氣秉性,是斷然不能看著自己在眼前死去而獨自吃下解藥的。那麼……如今只能換個法子騙他才是。

那麼……

阿祿心中一念而起,瞬時紅了臉頰,清了清嗓子才道:“司命,我在尼姑庵那一世,無名無姓,卻也被師傅喚作阿祿。她說功名利祿歷來是人間大劫,得此名用此名,方才能日日提點自己脫離貪念慾念,一心修道。我是帶髮修行,只因師傅堅持我尚有塵緣未盡,我本是心有不屑,待那年遇到楊堅方才懂了這意思。”

司命自坐在塌上,閒適看她,並不插話。

“他深受重傷日日不語,我看著心有不忍,便生了幾分憐惜的念頭,日日茶水好生伺候著,待到一日他終是開口與我說話,自然歡喜不已。而後,每日相對著,不過是射箭為樂,在那偏僻山間,相對生情。本以為這便是我這一世的塵緣,卻不料他竟是北周世子,那日被部下接走時,我雖日日期盼他來接我,卻也在日日等待中磨平了一心的想念。”

司命深笑,淡聲道:“阿祿,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阿祿搖頭,走到他身前,接著道:“還有你不清楚的。這一世我下凡再遇他,前塵早已盡去,雖是心有留戀,卻早非刻骨銘心之戀,”她伸手解下發帶,萬千青絲滑落於肩,“而長生帝君於我,只是蓬萊上一個談的來的朋友。你今日所說的前緣前債,我自是曉得要還,卻絕非是以情來還。”

“所以?”

“所以,我只想說,在你手中命薄上記下的姻緣,在蓬萊千里蓮池中的前緣,於我都會是負累,”阿祿邊說著,邊拉起司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但我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

司命未曾抽回手,只深看著她,道:“阿祿,深夜帳中,你如此情真意切,可是在考驗我的定力?”

阿祿笑看他,並不說話,心跳如擂鼓,震得自己頭腦一片空白。

方才說的那些,不過是為了以口渡藥,騙他吃下。而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如此情景,本是要以情動人的自己,如今倒不敢去看司命的雙眼了……

就這樣彷徨著,她不知何時被司命抱在了懷裡,不知何時被司命放在了塌上,只聽得司命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一滴淚滑入心底,莫名有些抽痛。

司命只深看她,抬手間軟帳落下,徒留一室春色旖旎。

曾目眩神馳,鮮衣怒馬,翩翩少年,夕陽晚照

曾千里黑沙,袖手而立,百萬家臣,跪於身前

那是心中無情的迦南司。

今逆命而行,劫難重重,白扇於手,眉目坦然

今攬芳入懷,帳中纏綿,唇齒相依,不忘今朝

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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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祿沉沉睡在塌上,額間已無中毒之氣。

而屏風外相對而坐的兩人,卻是司命和本不該在此出現的北極帝君。司命閒適地看著北極帝君,道:“帝君親臨,可是為了逆天命之事?”

北極帝君苦笑搖頭,道:“迦南司啊迦南司,你當年入天宮便是為了尋承天的另一半魂魄所在,卻為何偏就惦記上了她這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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