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淹沒呼吸。
她忽然心中有了悔意,當初她雖是為了救人,卻利用他對她的感情,不折手段的到達目的。
風煙慢慢轉身不再看她,她奮力向前幾步,想走到他面前,再看清他容色上的表情,卻無論如何都跨越不了面前一道無形的透明屏障,只能呆愣原地。
風煙的身影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風笛燦若驕陽的笑臉,他溫暖的笑意中帶著絲絲無奈,從欣喜逐漸到黯然神傷,他走到她身邊,輕輕執起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細語:“小妹,我等你夠久了,從乾都的聚賢樓,到離開廟堂身入江湖,可你依舊無動於衷,我累了,倦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絕對不會再打擾你!”
“大哥!”漣漪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角,卻頹然發現一切都是徒勞,他走的那樣堅決,無一分流連之色。
漣漪在驚呼中,倏然清醒,只覺得渾身軟綿綿使不出一點力氣,額上汗水淋淋,恍然間發現自己在一架馬車之上,車身搖搖晃晃,似乎速度很快,用左臂勉力支撐身體,想透過車簾看看外面的情況,可頭上一陣眩暈,再次落到塌上。
纖手抹去額頭細密的汗珠,穩定心神,慢慢回憶起暈倒前的情景,她在悅來客棧被虜,當時客棧中傳來打鬥聲,來人用藥迷倒她,客棧眾護衛都沒能攔下,可見虜獲她的人武功高強。在漁陽鎮她廣施善緣,從未得罪過什麼人,到底是誰出手對她不利,想來想去若說異常,最近也只有辰王段其鄭是個異數,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
環顧四周,仔細打量,馬車中的佈置極為華麗,身下的被褥也均是上等錦緞,虜獲她的人對她尚算禮遇,輕輕翻動身體,發現身上竟痠軟無力,難怪無人看守,藥力尚未退去,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漣漪嘴角牽起絲絲苦笑,命運似乎偏偏不肯放過她,隱姓埋名了那麼久,終是走到這一天,她心中開始隱隱不安起來,這些是否預示著那些曾經的平靜和恬然,將慢慢離她而去,而她終將面對新一輪的驚濤駭浪,這次她必須堅強起來,即使沒人陪伴。
她換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適些,既然連坐起的力量都沒有,她便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力,觀察清楚周遭情況,才能謀定後動。
一個時辰過去,雖不知身在何地,但車簾縫隙透進的光線卻強烈起來,已是正午。
不多一會,車簾被緩緩拉開,刺眼的光線隨之而來,漣漪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射來的強光,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
當車簾放下,她才看清來者是個青衣小婢,身材姣好,眉目清秀,她有些詫異的盯著漣漪看了一會,輕輕將托盤置於旁邊的几案上,輕笑道:“原來姑娘醒了,難怪公子急急忙忙讓我送餐食來。”
說這話時,那小婢上上下下打量漣漪,漣漪也毫不避諱的和她對視,青衣小婢畢竟年輕臉薄,慢慢雙頰間竟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麻利的將餐食拿出放在一邊,又過來,欲將漣漪扶著半坐起。
漣漪順著她的力,慢慢坐起來,有意識的靠向窗邊,試探著輕聲問道:“這位姑娘,我們現在要去那裡?”
小婢一愣,大概想不到她問得這樣直白,旋即笑道:“姑娘叫我小青就好,我見姑娘面善,便多言幾句,我家公子絕不會害姑娘,還吩咐我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只是不讓透露任何別的訊息,姑娘藥力未過,還需安心靜養,就不要想那麼多吧!”
漣漪無奈的點頭,心中明白眼下養好身體,才是最緊要的,知道再問不出什麼,朝小青展顏一笑,拿起案上餐食,慢慢吃起來。
不知道昏昏沉沉過了多久,吃過東西,又沉沉睡去,再睜眼時,竟又是日上三竿,她輕輕轉動身體,發現身上痠痛有些緩解,再轉首見案上幾樣可口小菜,忽覺飢腸轆轆,提筷胡亂吃了起來。
吃飽後,慢慢斜倚到視窗,悄悄撩起轎簾一角,向外望去,外面一片廣袤的青山綠水,她所在的馬車僅是隊伍中的一架,隱約見幾個身著武士服的侍衛,騎馬行於馬車兩側,小青則是一身乾淨利落的走在轎側,見漣漪探首望來,輕笑道:“姑娘終於醒了,可覺得好些?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好多了!身體也漸漸恢復,只是悶得太久,不見陽光,到羨慕你可以隨意走走!”漣漪淺笑道,柔美的容色,美豔不可方物,眾侍衛無意撇見她的容光,都下意識的低頭避開,垂首默默走著。小青唏噓一聲,“姑娘真是漂亮,難怪公子對您另眼相待!”
漣漪心中煩悶,面上卻未帶,依舊笑道:“你家公子到底何許人也?!為何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