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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後,香港的高溫便一直居高不下,肚子越來越大的藿岑橙已經不再去廣場給人免費畫像,Dick也沒再給她制定一些詭異的治療方案。
藿岑橙以為Dick是對自己沒有明顯好轉的病情感到失望所以不再為她治療了,Dick卻只讓她等把孩子生下來後做一次頭部核磁共振,看被損壞的面孔識別系統恢復得如何了再定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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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進入第六個月的這天早上,身體一直沒出現什麼不適的藿岑橙在客廳裡突然昏倒了,目睹她倒下去的黎嫂嚇得臉上血色全失,連忙和阿峰一起把她送去醫院。
莫悔因為前一晚值夜班剛查完房打算下班,接到黎嫂的電話連忙趕去急救室。
在經過一系列詳細的檢查後確診藿岑橙只是因為血壓有些低引起的突然昏厥,心急如焚的一行人懸高的心才終於歸位。
沒過多久藿岑橙就醒了,在莫悔不容置疑的建議下,她留院觀察一天。
晚上黎嫂留下來陪她,她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時看到有一道人影佇立在床前,挺拔的身形絕對不是黎嫂。
她想睜開眼看個仔細,可是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她越是想睜開眼皮就越沉得厲害,最後終於沉睡過去。
佇立在床前的男人在她睡著後俯身給她掖好被角,視線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黑眸閃了閃,半晌後伸手隔著被子輕輕撫上她腹部。
而他的手心剛貼上去,就感覺似乎有一股力道撞了下他的手心。
他微楞,眼底掠過一絲驚訝,等手心再次感覺到被撞後,他俯身把臉貼上藿岑橙隆起的腹部,結果臉頰也被撞了一下。
他知道這是胎動,驚喜不已,嘴角都揚了起來。
藿岑橙因為頻繁的胎動連睡夢中都下意識伸手來撫上腹部,幸好男人發現了很快直起腰,才沒被她的手碰到他的臉。
他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黑眸凝著藿岑橙的睡顏,久久不曾移開。
早上藿岑橙醒來還隱約記得昨晚熟睡前在床邊看到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她問黎嫂是不是阿峰,黎嫂說是,她也就沒再糾結這件事。
上午掛點滴時莫悔抽空來看她,她見藿岑橙閉著眼以為她睡著了也就沒和她打招呼,藿岑橙卻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然後問:“我下午可以出院了嗎?”
莫悔正要回她,卻突然想起什麼,只驚訝的望著藿岑橙卻不開口。
藿岑橙覺得奇怪:“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莫悔問她。
藿岑橙覺得她這個問題很好笑:“你的聲音我幾乎每天都可以聽到,當然知道你是誰了。”
“可是莫小姐剛才沒說話。”一旁的黎嫂突然冒出一句。
黎嫂話剛落莫悔又說:“你平時是靠氣味、聲音和服飾認出我們是誰,可我剛才沒說話,而且今天我也沒噴香水,身上還穿著工作服,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藿岑橙愣住,目光怔怔地望著莫悔,視線從她的眉眼一路往下仔細的打量,然後閉上眼在腦海裡想象她剛才看到的莫悔的五官輪廓,驚喜的發現她居然能夠慢慢的拼湊出莫悔的臉來。
她又睜開眼去看黎嫂,結果也一樣,她能夠在閉上眼後慢慢想象出黎嫂的樣子。
她欣喜若狂,卻又懷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橙橙?”見她不做聲,莫悔擔憂地輕喚了她一聲。
藿岑橙回過神望著莫悔,眼眶裡漸漸浮上一層水汽:“莫莫,我好像能記住你們的臉了,雖然不是一閉上眼腦海裡就能立即浮現你們的臉,但我能慢慢拼出來。”
莫悔欣喜不已:“那是不是意味著你的病快好了?”
“我也不知道。”藿岑橙搖頭,因為太過驚喜,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連神情都有些恍惚。
“我是不是在做夢?”她問莫悔。
莫悔哭笑不得:“要不要我咬你一口?”
“可是我怕這種現象只是突然的。”
“你別胡思亂想,我打電話給Dick。”
她掏出手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一會後走回來說:“Dick讓我帶你去他家。”
等打完點滴,莫悔請假陪藿岑橙去Dick的住處,可她在面對這幾個月裡頻繁見面的Dick時卻認不出他。
“你那一部分被損壞的面孔識別系統並不嚴重,現在在逐漸恢復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奇怪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