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然真的是同一個人……
“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還有看你的髮型和穿著……”不過這個男人的髮型和顧西辭也一樣,當然,顧西辭絕對不是啞巴,他的字也比眼前這個男人的好看許多,而且不是左撇子。
我以為你認出了我的臉,男人寫道。
她聳聳肩:“如果我能認出你的臉那我現在就不用畫畫了,也不會在香港了。”她會立即飛回A市投入顧西辭的懷抱。
男人望著她,做了個手勢指了指畫架前的高腳椅,然後走過去坐下,示意她給他畫像。
“昨天我給你畫那一張你沒拿走,你今天還要畫?”藿岑橙有些訝異。
男人指了指畫冊,上面寫著:無聊。
藿岑橙失笑,心想這位鄰居的確是夠無聊才會跟著她跑來廣場給她做模特。
不過既然是她的鄰居,那就可以解釋他昨天為什麼突然出現了,一定是跟蹤她過來的。
但他為什麼要跟蹤她?因為喜歡嗎?
她邊胡思亂想邊調整好一個順手的姿勢,餘光瞥到男人寫了一句問她:如果你每天畫同一個人會不會覺得那張臉很熟悉?
她搖頭:“我給我朋友她爹地公司的一個女職員連續不斷畫了十天,可還是感到陌生。”
男人沉默,黑眸凝著藿岑橙,目光裡彷彿交織著什麼讓藿岑橙有些不安的情緒。
雖然這個男人似乎對她沒惡意,但如果真的是喜歡她那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她想了想,狀似無意的問:“先生是香港人嗎?”
男人搖頭。
“那你是在這邊工作?”
男人繼續搖頭。
“也不是?那你來香港做什麼?”
男人沉默半晌才回她:找我妻子。
藿岑橙一愣,男人又寫:她說愛我卻又離開我,你說她是不是在撒謊?
藿岑橙心口突然刺痛了一下,彷彿男人這個問題是在針對她。她也是愛著顧西辭卻離開她,可她不是在撒謊,她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離開。
她望著畫板發了會呆才說:“也許你妻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苦衷我無法理解。男人寫道。
藿岑橙苦笑,顧西辭又何嘗理解她的苦衷?
“如果她真的愛你,等她想通了她會自己回到你身邊。”她就是這樣打算的,等她病好了她就回到顧西辭身邊。
男人彷彿是冷笑了一下,這樣的動作和顧西辭驚人的相似,藿岑橙望著他有一秒的恍惚。
你說你結婚了,可我知道你是一個人住,那你是不是也和我妻子一樣離開了你丈夫?男人刷刷寫下一句問。
“……”
你們女人的心思真是讓人猜不透,兩個人在一起有什麼比彼此相愛更重要的?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只要相愛,有什麼是不可以一起克服解決的?
男人雖然冷著臉,但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連著寫下三個問句。
藿岑橙啞然,望著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愛你老公嗎?男人問。
她點頭。
男人又寫:那如果他現在找到你,你會不會和他一起回去?
藿岑橙怔了怔,然後低頭垂下眼去,任長長的眼睫斂去她眼底的痛楚。
她好一會都保持這樣的姿勢,看在男人眼裡彷彿就像是在默默的流淚。
男人皺眉,起身走過去。
藿岑橙還低著頭,男人在畫板上敲了敲,她才抬頭,眼裡瀰漫著一層水汽,並沒有哭,卻一臉糾結不清的悲傷。
男人眸瞳彷彿縮了縮,隨後指著畫冊上剛才那個她還沒回答的問題,像是執意要得到答案。
藿岑橙深吸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你妻子會不會跟你回去,但我不會,如果我老公來找,我還會躲著他。”既然做了決定,她就會堅持等到還給他一個完整的她。
這次不是她的錯覺,男人的臉色是真的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明顯變了,眼底彷彿還流動著難以言喻的痛楚,就像是她提出離婚那晚的顧西辭一樣,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男人目不轉睛看了她好一會才轉開眼,把她的鉛筆和畫冊放回她工具箱裡,然後在藿岑橙含淚的目光中離開了。
小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收回模糊了的視線,深呼吸,掏出手機。
電話是許亦勳打來的,她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吸了一次才接通,不等許亦勳說什麼就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