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身體是如何在瞬間便移到他身邊的,我緊緊摟住他小小的身體,用力之大讓孩子的喘息都變得艱難,直到羽瞻溫柔的聲音在耳邊提醒:“阿鳶,你抱得太緊了。”
怎麼能不緊?
我的白倫發了兩天的熱,那可怕的溫度不曾有一時一刻的退去。我只怕他會突然離開我們,就像當初他突然來臨一樣。
我只想將他融進我身體裡,那樣才能讓他永不離開。
羽瞻哭笑不得地把孩子從我懷中抱過去,輕輕放回榻上,給他掖上被子。可白倫始終睜著眼,望著我,聲音不大卻聽得清晰:“阿孃,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推珠嵐的……”
“看你把他嚇成什麼樣了。”羽瞻許是並無責備我之意,但我聽著這話,心中百味雜陳,眼淚竟奪眶而出不可抑停。
那一夜之後,白倫的病漸漸好了起來,雖未大愈,到底脫離了危險。我也得以閤眼睡個完整的覺了。
這一場病,似乎是上天給我機會最後盡一次母親的義務——大延的使臣又來了,卻不再是那個滿臉鬍子武官樣的人物。
這次的使臣個子不高,細瘦細瘦的,看起來像是個文人模樣。在會面的一個多時辰裡,他始終皺著眉頭,兩道濃眉幾乎擠成一個墨點。
也不能怪他整肅,此次出使的任務絕對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事——前一班使團返回大延時,竟然被臨薊道的守將給莫名扣留住了,不許他們返回京師。那為首的使臣不服,與守將爭執被殺,剩下的一干隨從都蹲在臨薊道的大獄裡面呢。
朝廷下旨令臨薊道放人,可臨薊道的參道大人奇異地失蹤了,那道聖旨送進臨薊城就再沒了迴音。冬珉無奈,又下旨給那守將,連恐嚇帶利誘,皆無所獲。那守將口口聲聲說臨薊道是雲上長公主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