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粗重的,許久方平復下來:
“你……你……身子還沒有大好,這樣……你會落下病的……”他的目光直直盯視著帳上的玉鉤:“不能讓你冒這種險……”
“對不起。”我把頭埋到他頸邊。
“是我對不起你。”他的手臂環過我的肩頸:“若不是我,你不用受這麼多苦的……”
“不要提了。”我伸手掩住他的嘴:“不要再說了,除非你想讓我現在就哭給你聽……”
“睡吧。”他果然轉開了話題:“靠著我睡,我是真的很……想你。雖然不能親熱,不過能依偎著也好。”
他的身體有我熟悉的氣息和溫度,哪裡有一顆痣,哪裡有一道傷,我都一清二楚。可是明天他就要回郜林汗國去了,一走,還不知是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別想要離別的事。”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現下兩國都河清海晏的,再沒什麼大事兒,就等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再來接你,你就放心養著吧。養好了身子……”
“那怎麼樣?”我突然淘氣起來。
“咱們一家人便好好過日子了。不打仗了,也不去和別人爭搶什麼,好不好?”
我點點頭,不知道他發覺沒有。
羽瞻走了,日子突然就變得空空蕩蕩的。
緹金端給我藥湯的時候,我甚至會恍惚,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十歲的小女孩,長著一頭粗糙的紅色頭髮,明明已經有人提醒了自己,卻還不知道危險隨時會來臨。
我變了太多了,唯一不變的似乎就是緹金她端上來的湯藥還是苦得叫人難受。
然而,終究還是與從前不同了。後宮再沒有安氏,朝堂上再沒有右相,曾經的太子王爺已經被圈禁在了明光院。那時候想也不敢想的一天已經到來,卻並未讓我有多一分的高興。
而父皇期待的一天,也很快就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