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你知道你的內褲哪去了嗎?”
他一怔,剛才找不到內褲他顧不上細想,聽她這麼一說方知有異:“是你藏起來了?”
“當然,那是我告你(強)暴最有力的證物不是嗎?不過你別費事在我身上搜,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敢留在身邊。你是男人,力氣比我大,強橫起來我打不過你。所以半個鐘頭前,我讓我朋友過來帶走了你那條內褲。章銘遠,你留在我身體裡的證據儲存不了多久,為了防止你使緩兵之計,所以我不得不留一手。你放心,只要楊光沒事,我馬上把它還給你,絕對不會用它一再勒索你。我對天發誓。”
白露一番心思縝密的話說完,章銘遠半晌無聲。眼前這個纖細如蘆葦的女孩子,嬌怯怯得看上去彷彿風一吹就會倒,逼急了她狠起來卻幾乎不給人留一絲退路和餘地。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彷彿鹹酸澀苦都倒在一起,五味陳雜。
深深吸上最後一口煙,他終於做出決定:“好,我可以答應你幫忙救你男朋友出來,不過我也有條件的。”
白露的表情有些愕然,應該是想不到他還會提條件,她一定自以為逼得他走投無路了吧?他可不甘心就此被她將死,絕境也要殺出一條血路,否則豈不是輸得太慘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從今天開始你搬到我那去住,直到我讓你搬走為止。”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你……什麼意思?”
章銘遠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用力在菸灰缸裡捺熄菸頭,他用一種又狠又無所謂的語氣道:“什麼意思還需要我說得更清楚嗎?白露,這可是你自己來招惹我的,現在就算你說不想再來煩我了,我卻想煩煩你呢。你別想得美,以為我幫你把男朋友救出來後你們就能雙宿雙飛地去過幸福生活。想讓我救人可以,你必須先搬過來做我的同居情人。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會讓你魚與熊掌兩者兼得。你如果不願意就去告我吧,想怎麼鬧就怎麼鬧,我也豁出去奉陪到底,大不了不要面子了。不過我提醒你,我們這邊可以慢慢地打馬拉松桃色官司,你男朋友那邊恐怕拖不起。他這種案子不去疏通坐牢坐定了,聽說剛進牢房的犯人都會被打得很慘,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沒準會打成一個殘廢也難說。怎麼樣?答不答應你快點拿主意,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他一番話說完,白露半晌都不吱聲,一張臉蒼白得不能再蒼白,像帕米爾高原千年不化的寒冰積雪。
章銘遠也不再說話,徑自又燃起一支菸。菸頭一點猩紅在他指間閃了又暗,暗了又閃,焚盡一段沉默時光。
第四章7
7、
潑了那杯橙汁後,白露氣沖沖地從希爾頓酒店離開。她發誓再不會去求章銘遠,因為她知道求是沒有用的,不過是浪費時間還要被他任意奚落輕賤,這個人看起來根本沒有同情心。
雷聲陣陣,在天上滾過來又滾過去,雨卻遲遲落不下來。空氣格外悶熱。她沒走幾步汗就出來了,衣裳濡溼地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回到家她先洗了一個澡,剛從浴室出來就接到尚芸的電話,問她求了章銘遠幫忙沒有?
她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支吾應對了幾句,電話那頭的聲音就很忿然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楊光的事放在心上?不要忘了他都是因為你才弄到這個地步,儘快想辦法救他出來是你的責任。”
電話結束通話了,但尚芸尖銳的聲音彷彿還一直迴旋在白露腦子裡。頹然地捧著頭倒在床上,她不知怎麼辦才好。胃隱隱抽搐作痛,她忽然想起自己一晚上還什麼也沒吃。雖然沒有胃口但胃終究需要食物,否則就痛給她看。她不得不爬起來找東西吃,在屋子裡轉一圈什麼吃的都沒找到,只得打起精神下樓去樓下的小超市買泡麵。
超市裡,老闆娘在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電視,電視中正播著山木集團總裁宋山木因涉嫌(強)暴女員工被刑拘的新聞。有幾個顧客也在一旁看,邊看邊嘖嘖有聲地發表著意見。
“何苦來著,一個總裁還要(強)暴女員工。”
“是呀,有錢還怕找不到女人嘛,何必還要霸王硬上弓。這下好了,事情鬧大了被抓了。”
“抓得好,活該!這種人仗著有錢有勢就為所欲為。現在被告(強)暴罪,等著坐牢吧。”
起初因為事不關已,白露沒怎麼留意電視上的新聞。拿了幾袋泡麵去收銀臺付賬時,聽到旁人的議論紛紛,她突然心中一動。一個隱約模糊的想法,像土壤中的種子一點點往外探出芽頭,逐漸生出清晰輪廓——心撲通撲通地在胸腔裡亂跳一氣,她都被自己